兒,從小和家人走散了,在孤兒院長大,沒有人送我去特長班。”轉而又明媚地笑著:“可是我也是多才多藝的哦。我跳舞很好的,安銘都誇我跳得好。”
“安銘是誰?”
我被這一句話問住了,就是那個花心大蘿蔔的男友啊。呃,前男友。我撇撇嘴:“高中同學。特沒品位的一個同學。”
巖枯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我猛然意識到,被一個沒品位的人誇跳舞好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摟住巖枯的脖子,他的身高和安銘竟然相差無幾。我想象著那個雨後潮溼的清晨,我和安銘在空無一人的籃球場上,手挽著手,慢慢挪步,他教我跳華爾茲的情景。
他的手機別在腰間,放著舒緩的音樂,我閉上眼睛,感受空氣中他的氣息,混著雨的清新。最終,這浪漫的一瞬被夏之薇的一個籃球砸碎了。
記憶回到當前,我的手從巖枯的脖頸沿著肩膀緩緩下移,摟上他的腰,“巖枯,我教你跳華爾茲可好?”
他不置可否,順從地聽我擺佈。寬敞的客廳裡,兩個跳舞水平都不甚熟練的人在原地打轉。他在我耳邊絮語:“你貌似忘記,我的腳上有傷了。”
我一緊張,一腳踩到他的傷處。
巖枯,我對不起你……淚奔……
藉著暗淡的星光,我摸著黑給他檢查傷口。拆開層層疊疊的紗布,我看到他的傷口又有一點裂開,正在慢慢地滲血。我手忙腳亂地給他上藥,我的技術真是不怎麼樣。心裡這樣想著,我的口裡也這樣說出來了。頭上傳來巖枯的聲音:“你還知道自己的技術不怎麼樣?”
我嘴硬地說:“你這樣挑剔你爸媽知道嗎?我給那個辭鴿小女孩包紮的時候還好好的!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嗎?在這方面,你不知道要比那個小女孩差多少呢!”
他坦誠地說,“你把我推給琳,卻親自給辭鴿包紮的時候,我還是很嫉妒她的。”
我心裡美美地笑,表面上卻丟給他一個白眼:“是嗎?”
“可是,我很快就慶幸沒有落盡你的魔爪。”
“……?”魔爪?
“辭鴿的哭聲太慘了,穿雲裂石啊,我在隔著兩層樓的儲物室都聽到了。”
我的手不禁控制不好力度,引得他也跟著慘叫了一聲。我暗自思量,那個小女孩原來是在哭?我還以為那是辭鴿特有的表達感謝的叫聲,原來是在哭?!
我細心地給他包紮好並幫他穿好鞋子。他卻精神百倍地拉起我繼續跳舞,我忙說:“你腳不好,不要跳了。”
他強硬地握住我的手,眼裡流露出悲慼的神情,“你不會懂,我珍視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生怕下一刻就會失去。失去你的痛苦,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我被他的情緒感染,莫名的感傷,一些記憶碎片又開始湧動。突然產生一種錯覺,這樣動情又傷感的話,其實是我說過的,我對某一個深愛的人說過的話。可是,那個人,那個人是誰?是巖枯嗎?
我望向他。
他的神色很平靜,在我的注視下,面頰漸漸變得緋紅,我可以理解為這個曾經不顧臉面對我窮追不捨的無賴,如今是在害羞嗎?能夠讓極品無賴害羞的人,我一定是更為極品的……佳人。想了半天,就覺得佳人這個詞不會有辱我的聲譽。
他的唇動了動,頭慢慢向我靠近,又停下來。他握著我的手驟然一緊,抱著我向一旁倒去、翻滾。同時我也注意到一道寒光向我們剛剛站在的地方射過去,釘在牆壁上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我被驚出一身冷汗。
那把匕首自動脫離牆面,再一次向我們的方向射過來,巖枯抱著我急速翻過去,匕首擦著他的衣領飛過去。沒有受傷,真是萬幸。
申央走到我們身邊,向我伸出手:“宛習,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