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烏紗也斷然不能做這件事,告了病,將來還有起復的可能,一旦做了這件事,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來,從此遭受同僚唾棄。
郝風樓卻是值得玩味的笑了,道:“是嗎?可惜大人的如意算盤卻是要落空了,做了官,哪裡是大人想不做就不做的?”他大喝一聲:“來人,刑部給事中從逆,立即拿下。”
幾個校尉二話不說,已是衝上前去。
吳燕嚇了一跳,連忙後退,臉色慘然的道:“本官無罪,無罪……你們憑什麼拿我?”
郝風樓面無表情,沒有做聲。
吳燕已被幾個校尉扭住,滔滔大哭的道:“有話好說,這駕貼……我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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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廟。
大量的讀書人烏壓壓的聚於此,一眼看不到盡頭。
隨後,大批的人馬開始出現,所有人身披鎖甲,手持刀劍。
馬蹄聲,甲衣的摩擦聲,粗重的呼吸聲,竟是掩過了夫子廟前那痛斥時弊的聲音。
連通這裡是七條街道,除了一條沒有任何佈置人手之外,其他街道已是被烏壓壓的軍馬宛如烏雲一般壓了過來。
騎著快馬的快哨呼啦啦的騎著駿馬,飛馳在前,高聲大喝:“聚眾不散者,殺!錦衣衛都指揮使有命,任何人聚眾文廟前者,以謀逆論處!”
“聚眾不散者……”
四十餘個快哨,手持令旗,飛馬越過擁堵的夫子廟,高聲大吼。
讀書人們頓時慌了,有人大叫:“我等不過是請宮中除奸而已。”又有人絕望的大吼:“陳述冤屈,難道也有錯嗎?”“聖人受辱,為何要彈壓我等,如此是非不分……”
紀綱眯著眼,兵是他從京營中調來的,京營那邊的將帥並沒有隨來,他們顯然不願意做這個壞人,可是紀綱卻是氣定神閒,眯著眼睛,遠遠眺望前方。
他臉色木然,不為任何所動,高高的坐在馬上,見時候差不多了,讀書人顯然還是沒有退去的意思。
紀綱道:“傳令,彈壓!”
無數的傳令兵飛馬傳達命令,緊接著,各條街道上烏壓壓的軍馬頓時有了動作。
最前幾排,是刀盾手,他們一起大喝:“殺……殺……殺!”
每一次喊殺,都帶著節奏,而每一次喊殺之後,便用刀面狠狠敲擊一次盾牌,踩著靴子,跨前一步。
殺……當……轟隆隆……
一次喊殺之後,便是金鐵交鳴的拍擊聲,此後靴子轟隆隆踩著石磚的聲音。
此後,矛手挺矛,烏壓壓的跟上去。
這氣勢宛如洶湧的驚濤,拍擊海岸線上的磐石。宛如陷入了孤島,面對那碧波無垠的深海。
生員們開始混亂了,有人嚇癱,有人面如土色,有人捶胸跌足,有人嘶聲大吼:“今日之後再無中國矣。”
不少人已經開始打起退堂鼓,只有一條街道沒有兵丁,許多人不得已向那條街道退去。
各路軍馬一步步上前,卷著漫天殺氣,所遇的生員,若是不退,立即從盾後捅出長刀,嚇得生員們驚叫連連,先是慢慢向一條街道後退,緊接著開始崩潰,無數人爭相逃竄。
半個時辰之後,夫子廟前染了血,一片狼藉,整個街面上除了面無表情,滿是肅殺的兵丁,再無其他的人影,便是臨街的門面,此時也紛紛關門大吉,無數雙帶著恐怖和後怕的眼睛透過門縫去悄悄看外頭一隊隊走過的官兵,這一日,南京出奇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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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