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過他嗎?”
“他進了車站以後,就再沒有見到過了。”
“現在你怎樣來形容一下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呢?”
馬車伕搔了下頭皮說道:“啊,他可真不那麼容易形容。我看他有四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比你矮二三英寸,先生。衣著象個紳士,蓄著黑鬍鬚,須端剪齊,面色蒼白。我想我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
“眼珠的顏色呢?”
“不,我說不出來。”
“別的你再也記不得什麼了嗎?”
“嗯,先生,記不得了。”
“好吧,那麼給你這半個金鎊。如果往後你能帶來更多的訊息,還可以再拿半鎊。晚安!”
“晚安,先生,謝謝您。”
約翰·克雷屯格格地笑著走了。福爾摩斯聳了聳肩帶著失望的微笑向我轉過頭來。
“咱們的第三條線索又算是斷了,剛摸著點頭就又吹了。”
他說道,“這個狡猾的流氓!他摸了咱們的底,他知道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曾經找過我,在攝政街察覺了我是誰,考慮到我已記下馬車的號數,一定會去找馬車伕的,因此他就送來了這個戲謔的口信。我告訴你,華生,這一回咱們可真搞上了一個值得幹一場的對手了。我在倫敦已經遭到了挫折。但願你在德文郡運氣能夠比在這裡好一點,可是我真不放心。”
“對什麼不放心呢?”
“對派你去的這件事不放心。這事很棘手,華生,既棘手而又危險,這件事我愈看就愈不喜歡它。是啊,親愛的夥伴,你可以笑我,可是我跟你講,如果你能安安全全地再回到貝克街來,那我就太高興了。”
上一頁 下一頁第六章 巴斯克維爾莊園
在約定的那一天,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和摩梯末醫生都準備好了。我們就按照預先安排的那樣出發到德文郡去。歇洛克·福爾摩斯和我一道坐車到車站去,並對我作了些臨別的指示和建議。
“我不願提出各種說法和懷疑來影響你,華生,”他說,“我只希望你將各種事實儘可能詳盡地報告給我,至於歸納整理的工作,就讓我來幹吧。”
“哪些事實呢?”我問道。
“看來與這案件有關的任何事實,無論是多麼的間接,特別是年輕的巴斯克維爾和他的鄰居們的關係,或是與查爾茲爵士的暴卒有關的任何新的問題。前些天,我曾親自進行過一些調查,可是我恐怕這些調查結果都是無補於事的。只有一件看來是肯定的,就是下一繼承人傑姆士·戴斯門先生是一位年事較長的紳士,性格非常善良,因此這樣的迫害行為不會是他幹出來的。我真覺得在咱們考慮問題的時候可以完全將他拋開,剩下的實際上也就只有在沼地裡環繞在亨利·巴斯克維爾周圍的人們了。”
“首先辭掉白瑞摩這對夫婦不好嗎?”
“千萬別這樣做,否則你就要犯絕大的錯誤了。如果他們是無辜的話,這樣就太不公正了;如果他們是有罪的話,這樣一來,反而不能加他們以應得之罪了。不,不,不能這樣,咱們得把他們列入嫌疑分子名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還有一個馬伕,還有兩個沼地的農民。還有咱們的朋友摩梯末醫生,我相信他是完全誠實的,但是,關於他的太太,咱們是一無所知的。生物學家斯臺普吞,還有他的妹妹,據說她是位動人的年輕女郎呢。有賴福特莊園的弗蘭克蘭先生,他是個情況未明的人物。還有其他一兩個鄰居。這些都是你必須加以特別研究的人物。”
“我將盡力而為。”
“我想你帶著武器吧?”
“帶了,我也想還是帶去的好。”
“當然,你那支左輪槍,日日夜夜都應帶在身邊,不能有一時一刻的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