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身體,夫人和兩個少爺都在老家,只有小的這麼幾個人跟著伺候,若是您有萬一,小的可怎麼交待?”
深秋的天空一碧如洗,風中甚至還有幾分寒意,楊士奇漫不經心地繫好了披風,隨即便伸出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陽**,又安慰了楊忠幾句。上車之後,他問了幾句家中情形,得知不少親朋好友上門轉交了各種東西,他不禁微微一笑。等到聽楊忠提起張越祖母過世的訊息時,他到是愣住了。想到詔獄中獄卒轉交的那些東西,他當即吩咐前往武安侯衚衕。
因這一天並非逢七正日,上張家祭拜的賓客並不多,一整條衚衕中只見三三兩兩的車馬,和前幾天絡繹不絕車水馬龍的情形大不相同。此時已近傍晚,門口的兩隻白燈籠在夕陽下便顯得格外刺眼,連帶著一片素白的張府也顯得陰森森的。
由於楊士奇等人下獄待罪的事情人盡皆知,因此面對這麼一位忽然登門的昔日閣臣,張家上下都是始料未及。好在負責迎客的管家高泉一下子就醒悟到這位深得寵幸的大臣必定已經被開釋,面使人入內通報,一面暗歎對方真是機緣獨到。
要知道,當初永樂十二年下獄的黃淮等人,可走到如今還關在不見天日的大牢裡頭!
儘管楊士奇品級不高。又是網出了大牢,但張信仍然是帶著兒子張赳和侄兒張越一同迎了出來。等楊士奇在靈棚行禮拜祭了之後,他便尋了藉口只命張越一人相送。望著那一老一少的背影,想起自己昔日擔任工部侍郎時自以為官運亨通前途光明,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只有重重摔了那麼一跤後,他才真正體會到,若非張輔三徵交阻功勳卓著,他那時候怎麼都不可能一躍而佔據侍郎高位。這官運亨通不稀奇,像楊士奇這般遭遇挫折仍然能復起才是真了得。那時候的他,還遠遠沒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從儀門正道一路送楊士奇出門,張越得知對方乃是今日網網得脫目固便前來拜祭,自是心中感激。然而,他一個謝出口,楊士奇卻搶先說道:“詔獄的日子素來難熬,從前有犯官入獄,因家屬打點不到,活活凍餓而死的也有。之前我入獄才兩日,你和世節送的東西就捎帶了進來,要說謝,也該我謝你們的一片心意因楊士奇當初好意替自己弓見其他士子,又指點過學問,就連萬世節這個至交好友也是在楊府會文的時候認識的,張越一直心存感激。
此時聽人家說了這話,他連忙真心誠意地說:“東里先生和岳父乃是至交,昔日於我也有指點提攜。得知您了獄的訊息,我能做的也只是稍稍打點而已。您說一個謝字,豈不是讓我無地自容?”
“當初你岳父入獄之後,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在皇上面前暗示一下他的好處,其實沒能幫得上什麼忙,如今想想也覺得慚愧。不得不說。
要說勸皇上寬宵,我遠遠比不上楊勉仁。
他雖個性稍急不能容人之過,但哪憐是和他有嫌隙的人,一旦落難他也會在皇上面前婉轉相勸,就是你岳父的事情,他亦有從中進言。
夏原吉吳中能保不死,也是他進言的緣故。,身穿素色布袍的楊士奇忽然停住了步子,旋即側過了頭來:“先頭你守禦興和立下大功,封賞的事情久久不決。五府勳貴的合議是讓你由文職轉武職,授指揮使,皇上駁了;六部合議的結果是遷你通政司或是太常寺,甚至連國子監這樣離譜的地方也提過,皇上還是駁了;等到內閣合議的時候,楊勉仁提出由你巡撫宣府,封賞延後,皇上方才滿意。雖說他從前對你升遷太快不以為然,但這也是好意,畢竟,他是你的座師,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由於大伯父張信擔心家中幾個小的熬不住,昨天晚上便分班輪流,每人都歇了幾個時辰,因此張越這會兒不比前幾天的洗惚不濟,腦袋自然還清楚。儘管當初封賞的由來他也聽說了一二,但畢竟不像楊士奇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