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錦突然睜眼,朝蕭樂道:“我不需要你保護。”
蕭樂側頭看他,目帶疑惑。
林宴錦迎著她的目光,咬了咬唇,正要開口,卻聽得頭頂上傳來了石頭摩擦的聲音,乾澀沉重,很快便有光自頂上透了進來,接著是人聲,腳步聲。蕭樂抬眸看去,見容絮被幾個人扶著下了石階,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頓住。
容絮現在看起來十分狼狽,頭髮散亂,衣衫不整,一張臉比林宴錦還要蒼白,他的身上蔓延著暗紅,腳下還拖著血線,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他腹上插著的那支羽箭。
蕭樂寒著臉,立即看出了那和先前射殺她和林宴錦的箭是一樣的。
“你受傷了。”蕭樂皺著眉重新起身來,“先找個地方拔出箭,包紮傷口。”她沒有去問容絮為什麼要拖著這樣的傷來找她和林宴錦,此情此景,根本不需要問。
容絮卻抖著蒼白的唇搖了搖頭,隨即惡狠狠地朝地上坐著的林宴錦道:“若是還活著,就給我站起來!”他腹上還懸著半支箭,說話的時候箭尾輕晃,看得人心驚膽戰,但他卻仿若不知,只咬著牙俯下了身子,鼓足力氣一把將林宴錦給提了起來。
林宴錦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終於睜開了眼睛,眼中全是苦笑。
“你笑!這種時候你竟然給我笑!”容絮眉毛擰成了一團,臉上全是惱怒之色,他這般大吼出來很快便牽扯了傷口,他俯□要捂住傷口,卻因為掛著一支箭而不敢用力,只得弓著身子“呲”了一聲。
林宴錦搖頭,咳了兩聲,也不顧自己肩上的傷,便要去檢視容絮身上的傷口。
然而林宴錦一靠近,容絮便挺身朝林宴錦打過去,一面打一面大聲道:“你知不知道我聽到車伕說你正在被人追殺的時候有多著急!車伕說你在林家,我連傷口都沒有處理就趕過來了,結果你竟然縮在這裡傻笑!”
“容錦你這個瘋子,蠢貨!你告訴我林家和蘇家有什麼關係!爹究竟在哪裡!”
容絮一連說了這麼多話,不由得咳嗽了起來,而林宴錦被他一拳砸在小腹,跟著也低下頭嗆咳了幾聲,兩個人的咳聲合在一起,讓沉悶的密室當中更添了幾分壓抑。
容絮身上的傷口因為這些動作而撕裂了,血水不斷朝外面淌著,而林宴錦咳得面色微紅,卻是搖搖晃晃著要向一旁倒去。蕭樂連忙上前將林宴錦給扶住,沉默了一瞬才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容公子,你先回去治傷吧。”
容絮悶哼一聲,瞪了林宴錦一眼,正要再開口,卻沒想到林宴錦被他這一瞪,竟然閉了雙眼直接昏倒在了蕭樂的身上。
“他倦了。”蕭樂看著容絮,艱難道。
容絮又是一陣咳嗽,單手拳握在唇邊:“那處酒樓不能回去了,我命人找了一處客棧,應當不會再遇到刺殺了。”容絮說完這話,便略顯疲憊的閉上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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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絮找的地方在離林家不遠的地方,他此行帶的人不少,蕭樂帶的人也不少,兩家的人全部聚集在了客棧的四周,幾乎可以說將整個客棧護得滴水不漏,自然也不用再擔心有人在這裡對他們動手。
一行人進入客棧之後,蕭樂很快找來了大夫,分別將容絮和林宴錦身上的傷都給包紮了一下。兩個人身上的傷都很重,容絮是身上插著箭四處奔走,而林宴錦則是因為自己撕扯了自己的傷口。
大夫處理完了二人的傷,開了些藥叮囑幾句便離開了,蕭樂命人去熬了藥來分別給二人,容絮倒是清醒著的,自己喝下了藥,林宴錦卻不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