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新腔紫玉簫,護晴簷幙窣蘭橈。
柳迷遠近花張錦,小泊危紅第六橋。
聖湖之水清澈見底,好似一塊晶瑩透亮的水晶石鑲嵌在麒麟神山上。此刻的水面是平靜的,似一面光潔的明鏡,湖水清綠,又好似一塊無暇的翡翠。
蘇靖麟頭上戴著象徵神女身份的菩提花冠,飛身落在湖心島上。長老們已經到齊了,大祭司恭恭謹謹地施了一禮,對著蘇靖麟點了點頭。
蘇靖鱗一揮衣襬,款步上前,在大祭司身旁站定。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在莊重而嚴肅的氛圍當中,身著長袍的兩位長老手持不同的公祭禮品,跟著大祭司整齊有序地走向蒼聖殿前敬獻供品,深切緬懷始祖的豐功偉績,同時也祈福九州昌盛,佑我蒼生。
蘇靖鱗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換做以前,不等儀式完成她的耐心就已經耗盡。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半分怠慢,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聖湖的水面,等待著……
並非所有人都敢於面對真實,這話一點都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並非所有人都不敢面對真實——因為真實畢竟隱藏於內部,屬於自己。人們只是需要鼓勵,需要破除外在的、強加於人的束縛,才能從容接受自己的真實。
雲麒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開始變暗,雲麒呆了一呆——難道他竟然睡過頭了,一覺睡到了天黑?
蘇靖鱗還沒有回來,現在的話,祭祀大典應該已經結束了吧?雲麒腦子有些暈暈乎乎,沒有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人,等他發現枕頭邊趴著的小屁孩,著實被嚇了一跳。
小傢伙長得嬌憨有餘驚豔不足,倒是跟小瑩有幾分相似。
雲麒莫名其妙地看著睡在他枕邊的小屁孩,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他記得靖鱗說要璃鳶留下照顧他,那個死丫頭難道還是去找靖鱗了?雲麒嘆了口氣——也罷,他什麼忙也幫不上,難道還要繼續添麻煩?
雲麒剛準備起身,小屁孩突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手。
“醒了?”雲麒好笑地問了一句,然而小屁孩並沒有回答他,眼睛也還是閉著的。
這小傢伙,難不成還會夢遊?雲麒突然來了興趣,用手指捏了捏小屁孩的臉頰,尋思著要不要把他弄醒,轉念一想又放棄了惡作劇——據說不能把夢遊的人弄醒,如果強行叫醒的話可能會出現意識錯亂,定向障礙,甚至可能會讓夢遊的人感覺受到攻擊而出現暴力反抗行為。
雲麒於是輕輕拍了拍抱著他手指的小屁孩,哄孩子一樣把小傢伙捧到手心裡,施施然出了門。
他不放心蘇靖鱗,準備去聖湖邊看個究竟。
在乎一個人有什麼錯呢?
提出一個問題,總要有人來回答。不管答案正確與否,總會有人接受。
如果非常在乎一個人的話,就會不由自主地去關注她,恨不能眼睛長在她身上,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不希望錯過。所以有的時候你會發現,驀然回首,那個人竟然一直在觀察你,甚至在發現你在看著他的時候還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雲麒點足落在聖湖邊的古樹上,他沒有看到蘇靖鱗,祭祀典禮已經結束,湖邊一個人也沒有。雲麒不知道蘇靖鱗去了哪裡,猜測著她會不會回去找他,正尋思著要不要回去,湖水突然翻騰起來,有什麼東西急不可耐地想要破水而出。
雲麒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斂去了身形氣息,靜靜地等待著。
白日的聖湖遠不如夜晚的聖湖迷人,在夜色蒙上輕柔的黑色面紗之後,青山隱隱,碧水悠悠,螢火溫柔,喧囂遠遁。如若夕陽映襯的湖面是一場華麗的招展,那麼湖面上投射的點點螢火則是一場溫暖的指引,不奪目耀眼,亦波光灩瀲柔情盡展,為這夜添了幾許浪漫幾許溫馨。
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