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了。兩人雖說差了十歲,但是這年齡差在這時代是根本無人在意的。只是以往這般的年齡差,多數是續絃繼室,葉七娘卻託了寧時墨少時親事不順的福,順順當當嫁了寧時墨當原配妻子。
說起來,寧時墨的父親原本出生大家,年少得名,母親也是大家閨秀。寧父少時春日出遊,撿了寧母的祈願牌,對寧母一見鍾情。兩人都無親事,便就此結了緣。後來寧父厭惡官場阿諛,從仕不及三年就執意要辭官歸去,把老太爺老太太氣得不行,把他關了禁閉。
結果不料兒媳婦一心向著自家相公,暗地裡拾掇了嫁妝,偷偷把相公放了出來,兩人趁夜就偷溜去了正南道雲州。
兩位老人家自然是氣結。
寧父是家中幼子,上面還有兩位哥哥,從小聰穎乖巧,因此也最受寵愛。寧母同也是家中幼女,反而比寧父外向一些,因此膽子也大上一些。兩人若不是被寵得壞了,哪敢做出這種事情?
寧時墨長到十歲上,才有機會跟著父母兄姐回京探望祖父母外祖父母。他外祖家溺愛女兒,自然是發不出什麼脾氣的,一見到他年紀一把的母親就抱住“寶貝心肝兒”地哭,把帶了子女四人的寧母燥得不行,讓寧時墨一行兄弟姐妹擠眉弄眼看了自家母親不少笑話。
寧父卻直接被關在了寧家門外,只放了寧時墨和其兄姐進去。
寧時墨的祖父有些彆扭,祖母卻很是慈祥,但這兩人提到寧父卻俱都氣不順。那時寧父在雲州已有了不小名聲,世人都以為其有名士之風。
要知道當時風氣,世人最是看重大儒隱士。學問同等,當官與不當官的,在當時世人眼中氣節就差了一大截。寧父只是本性率直,不擅官場往來,在市井茶肆之中卻被捧成了名士高人,可見此時風俗。
但是這赫赫名聲卻消不去寧時墨祖父母對麼子的怨氣,每次寧父回京探親,都保準要吃寧家一個閉門羹。不過他心思敏銳闊朗,也不惱,常常往寧府門口的外牆上一靠,就開始背誦詩文。
有時是小兒啟蒙文章,有時是遊記雜文,鄉野趣事。僕役便進進出出,給寧時墨的外祖父遞信,若是詩文,便只告訴背誦了什麼,若是他自個兒的遊記雜文,趣事短記,便在門內擺了桌子,一字一句由識字的僕役忙錄記寫下來,抄錄一遍後遞給寧老太爺看。
偶爾也有字詞,僕役不會眷寫,這時就把頭伸出去,央自家少爺多說個三兩遍,或者索性解說一遍字型結構,而後再抄寫下來。
寧時墨的親就是那一年在京城訂的,
他定親的那一家,和寧家也算是世交。
若是一般情形,差不多到十六歲那家姑娘及笄,兩人應該便可成親了。
卻不料寧時墨十五歲那年寧母突然去世了。
寧母素來有些為老不尊,年近知天命還惦記著盪鞦韆。那年兩人在雲州北郊的碧雲湖畔買了個莊子,寧父就親自幫她安了個鞦韆。
結果那鞦韆沒有安牢實,寧母一頭從鞦韆上栽了下來,撞在了假山石上,還沒等到大夫到莊子門口就去了。
那一年難得地寧老太爺沒有再倔著,寫了長長一封信,詞不達意地安慰了幼子。
後來過了一年,寧父終於緩了過來。
因怕他觸景生情,也是惱怒這兩老為老不尊,寧時墨的兩位兄長一早就把當初那鞦韆給拆了個乾淨,劈成碎塊讓人當柴火燒掉了。寧時墨雖有些不認同,最後卻也沒說什麼。
結果次年寧母生日的時候,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的寧父,竟然又自己動手開始架起了鞦韆。這次的鞦韆架,他做得很慢很細緻,鞦韆索編得格外牢固,恨不得可承千斤。而那之後的每一年,寧父都會修繕鞦韆架,加上一股鞦韆索,把它修得更加牢實。
寧母過世不到三年,寧老太爺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