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對著空氣中語氣森冷地道:“將她拖下去,立刻處理掉!”
程女官嚇得瑟瑟發抖,連滾帶爬地到了裴後的床邊,悽聲道:“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太監,一人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話,另外一人動作迅速地捆縛了她的手腳,一路將她拖了出去。
裴後又重新躺回了高床軟枕之上,聞著那一陣淡淡薰香,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都是一幫沒用的東西!”說完,她翻了個身,安然入睡了。
三天之後,李未央再次等到了王子衿。這一回她卻是神采奕奕,一副充滿自信的模樣,笑道:“嘉兒和我去瞧瞧那嬴楚吧。我想現在個時辰,他想必是要招供了。”
李未央聽到對方這樣說,卻是從善如流:“恭敬不如從命。”
她們兩人還沒有走到大廳,就被從廳堂過來的郭導攔住了。郭導微笑道:“去哪裡能少得了我?我還要看王小姐如何降服那個人呢!”
王子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五少爺一向覺得我是高談闊論沒有實幹精神,既然如此,今天就讓你瞧一瞧王家審訊的本事。”說著,她微笑著走在前面。
李未央和郭導跟在後面,李未央斜視郭導一眼,語調輕快:“五哥,何必總是故意氣她?”
郭導聳了聳肩膀道:“我哪裡氣她?是她自己清高、目下無塵,容不得別人半點不敬,這個壞毛病可一定要改一改,否則將來是嫁不出去的。”
王子衿突然停了腳步,回過頭來盯著對方道:“我嫁不嫁的出去,關五少爺什麼事,橫豎不會叫你來娶我就是了!”說完這句話,她的臉上卻莫名一紅。
郭導一下子愣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下意識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對方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他不由搖了搖頭。
三人一路到了別院,正是上一回將嬴楚引過去的隱秘宅子。這宅子是屬於王家的,地處青山綠水之中,佔地面積不大,往日裡只是作為避暑之用,除了一些定期來打掃的僕婦,輕易不會有人到訪。王家在這別院之中修了數間密室,其中一間四方俱是青石,青石上長滿了苔蘚,唯一可以出入的通道便是一扇特製的鐵門,重足足有一千斤。除非有四名大力男子在門外拉起門閥,門才會透過機關開啟,否則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王子衿略一點頭,那四名負責看守的獄卒便上前合力開啟了門閥,只聽到咔咔數聲,重於一千斤的石門,一點一點升了上去。李未央這才看見坐在密室中間的那個男子,他被幾根鎖鏈鎖住了四肢,吊在一面牆壁之上,獄卒捧來三把椅子,恭敬地請他們坐下。
王子衿面色不善地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語氣十分平靜:“他到現在還是什麼也不肯說?”
那四名獄卒一愣,面上都露出惶恐之色,連忙道:“小姐,奴才已經把所有能試的法子都試過了,可這個人軟硬不吃,奴才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硬骨頭的人。
進來第一天,王家獄卒用滾燙的開水澆在贏楚身上,趁著熱氣直冒的時候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燙過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白骨露出,鮮血淋漓、慘不忍睹,這樣的刑罰只是開胃小菜,三天來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直到四個獄卒累得精疲力竭。然而不論對嬴楚用什麼樣的刑罰,他都似乎毫無知覺一般,咬緊牙關不肯低頭,甚至從進來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現在,對方顯然是昏迷著的。
看到郭導看好戲的神情,王子衿面上有一絲不悅,些許惱怒道:“用冷水潑醒他。”
獄卒立刻應聲,端起一盆冷水“嘩啦”一聲,全潑灑在了嬴楚的身上。
嬴楚一驚,猛然驚醒,那溼漉漉的頭髮貼著臉唯一露出來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