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有用的情報。他手上審問過的軍中奸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還從未遇到過這樣嘴硬的,折騰了一個晚上,連個姓名都沒有問出來,卻已經將所有可以用的刑罰都用過了。然而,這些人不僅不開口,甚至沒有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叫他萬般手段都付諸東流,氣得乾瞪眼卻毫無辦法。
“我的人打斷了三條皮鞭,可惜,誰也不肯透露一個字。姓名、年齡、身份,什麼都不說。”孫將軍實實在在地道。
對於女兒的死,他雖然沒有妻子情緒那樣激動,心中卻是一直壓抑著巨大的悲痛。孫沿君從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性情天真活潑、善良無私,正因為如此,他心中實在擔心她在外面吃虧,所以她出嫁之前,他已經千叮嚀萬囑託,要她在外面處處小心謹慎,少說話,不要做不該做的事,尤其是要多聽婆家的教導,以免惹禍。誰知剛剛嫁過來,便發生了這種事,若是早知道如此,他情願回絕女兒的要求,直接將她嫁給自己的副將,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著一輩子,也好過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李未央看著孫將軍發上寒霜,心中微微酸楚,口中道:“孫將軍,對付這些人,我有我的法子,你將他們交給我吧。”
孫將軍詫異,道:“郡主,你不怕嗎?”
李未央語氣很淡:“怕,我怕鮮血、怕慘叫,我甚至連地牢裡的灰塵和老鼠都害怕,但想到沿君死得那樣慘,我便什麼都不怕了。所以,請你將這些人交給我,讓我為她盡一份心力。”
孫將軍一愣,隨即道:“好,我相信你。”
李未央笑了笑,道:“那就請你先出去休息,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了廂房,等你歇息好了,父親說要請您品茗。”
孫將軍點點頭,自己到了李府,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李蕭然不可能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因為內疚於孫沿君的死,而故意賣這麼一個面子給自己,甚至還暗中給了不少方便。人家這樣客氣,他總要拜會一下主人的。他思及此,道:“那我便先離去,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
待他離開,地牢裡又恢復了安靜。
李未央這時才緩緩地轉身,仔細打量著掛在牆上的四個血肉模糊的人。
孫將軍顯然對他們恨到了極點,全部都下了恨手,一個晚上下來,基本都是鞭痕累累了。李未央微笑著看向那個面上有疤痕的人,道:“別的我都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誰侮辱了孫沿君。”
四個人都沒有反應,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李未央一眼,像是對她的存在毫不在意一樣。
李未央冷笑,果然都是硬骨頭。
旁邊站著的是孫將軍專門留下的行刑者,見他們不肯回答李未央的問題,頓時一鞭鞭地狠狠抽下去。這四人從剛開始的悶哼,直到最後聲音漸低,直至無聲,卻還是一動不動,不肯開口。
李未央面色恬淡地看著他們,道:“我有很多法子能夠讓你們開口,只是,我不喜歡那些殘酷的法子,我現在好好的問話,你們便好好地回答,我也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這樣不是很好嗎?”
四人之中,突然領頭的那名刀疤男子抬起了頭,慢慢的盯著李未央旁邊的趙月,無聲地笑了笑。
趙月不禁戰慄起來,她悄聲道:“小姐,奴婢認識他,他叫驚蟄,是一等的暗衛。”
“哦,驚蟄。你瞧,一回生二回熟,咱們這不就算是認識了嗎?”李未央很溫柔地笑了笑。
驚蟄冷笑一聲,低低地說了一句話,趙月沒有聽清,皺眉湊前再聽,卻聽得驚蟄笑道:“不過是個小賤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趙月勃然大怒,道:“小姐,這狗東西居然敢罵你,讓奴婢一劍殺了他吧!”
李未央說話卻是不緊不慢的,看著驚蟄的臉,慢慢地道:“舌頭本來就是用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