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那藥膏果然好用麼?”
李未央笑道:“即是你送的東西,自然是藥到病除了。還不趕緊往下說。”
李敏德大笑:“何必這麼著急,”他向一旁早站著沒動的墨竹招了招手,將她手裡的瓷盅取了,看了看道:“金絲燕窩算是對症,可是涼了就沒效果了。你先吃了我再給你講。”
李未央向來不喜歡這種過於甜膩的東西,再加上那大夫還加了藥在裡頭,聞起來味道更是古怪,誰知李敏德把錦被往旁邊推了推,坐在了床上:“我來餵你。”
李未央微微吃了一驚:“不必,我自己來。”
李敏德若無其事地微笑道:“你我之間,還生分些什麼?若是不吃,那我便不說了。”
湯匙送到唇邊,李未央只抿了一口,便催促他繼續往下說。李敏德嘆了口氣,把燕窩嚐了一口,也皺起眉頭:“真的太甜了。”
李未央卻蹙眉,搶了他手裡的燕窩,道:“這麼珍貴的一支隊伍,難怪只能訓練出一萬人了,那麼,後來奪得皇位之後,這些人都去了何處?”
李敏德笑道:“這種軍隊無比珍貴,在常規的戰鬥中一般是捨不得投放戰場的,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聚攏在一起,於是越西開國皇帝便想了個法子,把這一萬人從部隊裡特別抽出來,讓他們充當了皇帝的親軍,近衛軍,司職保護,刺殺,秘密行動等任務,所以,幾乎每一個陷陣軍,對於普通人臣子來說,都稱得上一種恐怖的存在。因為他們的出現,意味著皇帝開始懷疑你,要除掉你。”
李未央看著一直低頭的趙月,道:“那麼趙月和趙楠他們——”
李敏德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說道:“你聽我說完,儘管這批人都被分散開了,可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逐漸發生了背叛皇室的行為,元氏費了很大力氣才將其中的背叛者一一剿滅。所以後來越西皇室認為,陷陣軍雖然強大,但他們從開始訓練的時候就是成年人,都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背景,因此心理上卻不夠穩定,不夠忠心,放在身邊隨時都有反噬的可能。於是他們另闢蹊徑,開始捨棄有了獨立思想的成人,而專門挑選那些有潛力成為陷陣軍的小孩。”
李未央聽到他的敘述,不禁怔住,她的目光落在趙月的身上,發現她的脊背開始微微顫抖。原來如此,所謂的越西死士,根本是從孤兒中選擇的。李敏德繼續往下說,越西皇室挑選的孩子,大的十一二歲,小的五六歲,把他們集中起來,與世隔絕,進行殘酷的淘汰訓練。合格者被磨練掉七情六慾,成為專職的殺伐工具,同時又確保絕對的忠誠。原本的陷陣軍漸漸的不再那麼隱秘與恐怖,單兵實力也逐漸的大不如前,他們慢慢的退出地下舞臺,而更多的成為專職護衛,可是更為恐怖的存在便已經產生了,這一類從小被訓練出來的殺人工具,便稱之為越西死士。
看到趙月的身體抖得越發厲害,李未央輕輕道:“趙月,你先退下去吧。”
趙月身體一震,隨後輕輕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退了下去,李未央發現,她剛剛在的時候,彷彿十分的緊張,甚至連背後都溼了。
“我覺得,趙月和趙楠並不是那種冷心絕情的死士。”李未央看著趙月的背影,低聲道。
李敏德點了點頭,道:“他們不是,他們的祖父曾經是一個陷陣軍的優秀將領,被派去參加過針對死士的訓練。所以,雖然他們兩個也接受過死士的訓練,但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真正的死士。”
“難怪今天趙月看到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會露出那麼驚恐的神情,我猜,安國公主身邊的那四個人,便是真正的死士,趙月之所以對他們如此畏懼,是因為曾經親眼瞧見過他們的淘汰過程,知道那些人的可怕之處。”李未央準確地做出了判斷。
李敏德臉上似笑非笑,一副無可奈何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