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
他聞到了幾股子熟悉的氣味,那種令他切齒痛恨,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味道,他的滅家仇人就在此處,他確定。
葡萄花架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再次恢復了平靜。
魚悅在翻滾著,身體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流淌著,那些汗水粘黏的絲綢睡衣,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這令他非常的不舒服,於是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拉扯下上衣。
月光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的上上下下,他伸出手觸控他,但是又閃電一般收回手,他在剋制自己,但是,很快,他的雙眼慢慢的上了更加血紅血紅的顏色。
這些天強行抑制的神經終於完全坍塌了,月光抓著床鋪上的某塊布料,“嗤”的一聲把它抓成呢兩半。
“不行……”他低聲呢喃著,最後那股子神經命令著他,這是悅兒,他還小,他不可以對他做那樣的事情。他倒退了幾步,轉身進了浴室把自己澆灌在浴室的冷水之下。
雙月緩緩的越來越接近,這是大自然的正常現象,當它們最終碰撞在一起那一刻,海面的潮水會接天蓋日襲來。
浴室裡的水聲還在流淌著,魚悅臥室的窗戶緩緩的拉開,那個怪物,悄悄的走了進來,他小心的看下四周,現在他不能不謹慎了,屬於小豆的記憶,分享給了他謹慎這個詞彙,他必須小心翼翼的做完一些事情,一切威脅到他的東西都應該被消除,一切傷害過他家人的人,都必須從這個世界,消失!
怪物慢慢走近魚悅的床鋪,魚悅還在沒完沒了的發著他不該發的汗珠,他煩躁的踹了被子丟了枕頭,床單,夢中,他在沙漠裡慢慢的行走著,頭頂是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周圍全是黃黃的沙子,他掙扎著,匍匐著爬行。
他需要水,那怕只有一滴。
怪物輕輕觸碰了一下魚悅,接著,快速的倒退,再過去觸碰,再快速倒退,一直這樣迴圈了幾次後,他認為沒有任何威脅了。
於是他露出微笑,該結束了,殺了他,再殺了另外一個人,他就去找他的夥伴,找他丟失的東西。
慢慢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魚悅,他的手指緩緩的向長伸延,指甲快速的變成又細又尖的利刃。
利刃穿透空氣的聲音在房間中穿了出來……
天空的雙月,終於碰撞在了一起,海岸的潮水轟隆一聲膨脹起來,國家氣象中心發出預告,仲夏來臨了……
怪物的指甲在接觸到魚悅喉嚨的剎那,被空氣裡藍色的髮絲齊齊的切斷了,怪物警惕的再次倒退,攀爬在屋子的角落,他睜大眼睛,帶著怨恨和猶如現在仲夏那股子憋了三季的怒氣的潮水一般的執念之氣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面前這個該死的,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的人。
今天,他決定了,即使是這個人阻擋,他也無所畏懼,他要殺了這個人,他確定。
月光也在生氣,此刻的他,眼睛裡的瞳孔已經全然變紅,積壓了上千年的□是可怕的,尤其是,好事被阻擋就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月光盯著那個怪物,他的髮絲在空中飛舞著,所有接觸到髮絲的物品都被切斷了。
“轟隆!”一聲巨響,月光終於和憤怒的怪物交上了手,魚家的屋頂被毫不客氣的穿了一個大洞。
人說,雙月撞擊後的月色是最美的,今夜也是如此,漫天的星辰被美麗的月色逼迫著不敢出來,雙月映照著的光輝緩緩的透過屋頂大洞,照在依舊睡得香甜的魚悅身上,他還在做夢,夢裡還在那片沙漠裡辛苦的找著水源。
榔頭第一個衝進魚悅的臥室,他顧不得看滿床的春色,他大聲叫他,搖晃他,可惜吃了好幾片感冒藥的魚悅根本無法回應他的急迫,沒辦法,榔頭只好拿起床單捲起魚悅抱著他從家裡衝了出去。
好好的爸爸樹,被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