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沿滄河而行。
滄河水滔滔,從天際而來,又去往天際,它只是這未央宮的過客。
雲歌看水而笑,劉弗陵也是微微而笑,兩人眼底有默契瞭然。
“陵哥哥,你想做什麼”
雲歌的話沒頭沒腦,劉弗陵卻十分明白,“還沒有想好,想做的事情太多。嗯,也許先蓋座房子。”
“房子”
“青石為牆,琉璃為頂。冬賞雪,夏看雨,白天望白雲,晚上看星星。”
雲歌為了和劉弗陵面對面說話,笑著在他前面倒走,“你要蓋我們的琉璃小築你懂如何燒琉璃對呀煅燒琉璃的技藝雖是各國不傳之秘,你卻掌握著天下秘密,只此一門技藝的秘密,我們就不怕餓死了。”
說著,雲歌突然瞪大了眼睛,十分激動,“你還知道什麼秘密”劉弗陵微笑:“等以後你覺得無聊時,我再告訴你。只要你想,有些秘密保證可以讓我們被很多國家暗中培養的刺客追殺。”
雲歌合掌而笑,一臉憧憬,“不就是捉迷藏的遊戲嗎不過玩得更刺激一些而已。”
劉弗陵只能微笑。禪位歸隱後的“平靜”生活,已經完全可以想象。
兩人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向御花園行去。
“小心。”劉弗陵提醒倒走的雲歌。
“啊”
可是雲歌正手舞足蹈,孟珏又步履迅疾,兩人撞了個正著,孟珏半扶半抱住了雲歌。
“對不”話未說完,太過熟悉的味道,已經讓雲歌猜到來者是誰,急急想掙脫孟珏,孟珏的胳膊卻絲毫未松,將她牢牢圈在他的懷抱裡。
劉弗陵伸手握住了雲歌的手,“孟愛卿”語短力重,是劉弗陵一貫無喜無怒的語調。可波瀾不驚下,卻有罕見的冷意。
雲歌感覺到孟珏的身子微微一僵後,終還是慢慢放開了她,向劉弗陵行禮,“臣不知陛下在此,臣失禮了,臣想請陛下准許臣和雲歌單獨說幾句話。”
劉弗陵詢問地看向雲歌。
雲歌搖頭,表示不願意,“你要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孟珏起身,黑眸中有壓抑的怒火,“我聞到不少宮女身上有我制的香屑味道,你身上卻一點沒有,你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我把香屑送給她們,她們用了,我沒用唄”
孟珏微微笑起來,“這個香屑統共才做了一荷包,看來你是全部送人了。”
雲歌不吭聲,算預設。
“若一更歇息,二更會覺得胸悶,常常咳嗽而醒,輾轉半個時辰,方有可能再入睡”
“宮裡有太醫給我看病,不需要你操心。”
“雲歌,你真是頭犟牛這是你自己的身體,晚上難受的是自己。 ;”
“你才是頭犟牛我都說了不要,你卻偏要給我。你再給,我還送 ;”
劉弗陵總算聽明白了幾分來龍去脈,“雲歌,你晚上難受,為什麼從沒有對我說過”
雲歌沒有回答。心中暗想:你已經為了此事十分自責,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想因為一點咳嗽讓你更添憂慮。
劉弗陵又問:“孟珏既然有更好的法子治療你的咳嗽,為什麼不接受”
“我”看到劉弗陵目中的不贊同,雲歌氣鼓鼓地扭過了頭。
“孟珏,拜託你再製一些香屑,朕會親自監督雲歌使用。”
孟珏向劉弗陵行禮告退,行了兩步,忽地回頭,笑對雲歌說:“藥不可亂吃,你若不想害人,趕緊把那些未用完的香屑都要回來。”
雲歌鬱悶,送出手的東西,再去要回來抹茶會殺了她的。
“孟珏,你騙人,你只是想戲弄我而已。”
“信不信由你了。”孟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