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更何況是以這樣尷尬的身份。她無法看透他,如果在她沒有把握與他做到兩情相悅時就牽上婚姻的枷鎖,這會讓她難以接受。甚至她有些害怕自己會受傷,在一切都未能清楚明白之前。
不對,這裡應該有一個人是不滿的。
踏古心裡還有些微的希望,將視線緩緩轉向了秦昊,這個與自己向來劍拔弩張、怒言相向的人,一定會反對的吧。
秦昊起先還十分詫異與不甘,可看到踏古望向自己的眼神時,便立馬將頭低了下去,默不作聲的吃飯,專心的樣子彷彿眼神就能將飯碗戳出兩個窟窿來。他以為是踏古心裡十分怕他出聲反對,所以想要以眼神威脅他,那樣冰冷滲人的神色他是當真不想再看一遍了。
而且他後來仔細想了一想,論他和佚慈這麼多年來的感情與默契,他知道佚慈是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決定的,想必定是事出有因。所以他現在沒必要做什麼無謂的掙扎,他更不想因為這件事而遭了踏古得報復戲弄。
踏古盯秦昊盯得眼睛發酸,心道:”你倒是說些什麼啊?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可依舊不見他有所反應,踏古覺得徹底的挫敗了。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秦昊竟然也不反對,這個人不是最喜歡與自己對峙嗎,今天怎麼好像吃錯藥了一樣,變得這麼溫順。還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
她不禁低垂了眉眼,一手撐著臉頰陷入思索。墨黑的髮絲在桌面上來回掃著,始終不作聲,就那麼不動聲色的吊著大家的心情,這讓所有人的情緒都緊繃了起來,大氣也不喘一下的等待著,不知踏古究竟要做什麼樣的決定。
良久,踏古抬起頭來,竟破天荒的扯出了一抹微笑,可沒人知道,她這笑容裡的忍耐與牽強。目光一一掃向看著自己的眾人,當然,不包括淡然的好像事不關己的佚慈和惡狠狠的吞飯,好似快把頭塞進碗裡的秦昊。
”就這麼定了。“踏古不鹹不淡的出聲,先行應下了這件事。沒關係,她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辦婚事,反正任何事情都是由她做主,她可以推拖時間,推延到她自己滿意的時間為止。
果然,踏古言語方歇這幫人就立馬歡呼了起來,興奮地不得了,就好像要成親的不是踏古,而是他們自己一樣。
”老二,辦喜事需要的錢寨裡肯定不夠,你安排幾個兄弟下山去打聽打聽,看看最近這幾日有沒有過往的商賈貴人。“,踏古交代下來,相比其他兄弟的雀躍,老二還是頗為鎮靜的。
”好嘞!老大,你就放心好了,這事就交給兄弟們吧!“,老二點點頭卻沒答話,倒是其他桌上的人卻爭著應了下來,隨之不意外的又是一陣賽過一陣的爽朗笑聲。
踏古也沒說話,抬手拿起了筷子繼續吃飯,吃了兩口,竟覺著有些索然無味。便放下了碗筷,交代一句她吃飽了,起身離開。
她的心情有些壓抑,可這一群粗心的漢子哪看得出來,只覺得他們老大像平素一樣淡漠慣了,也沒當回事,便繼續大吃大喝的談笑著。
只有佚慈,這時才抬起頭,面無表情的遠遠地看著踏古離去的背影。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暗,天邊的月亮也已經嶄露頭角,漫山遍野的生氣都逐漸被灰暗掩蓋,蕭索冰冷的空氣中,踏古離去的妖豔如火的身影,看起來竟是格外的孤獨與彷徨,就像是徘徊在地獄的遊魂,漂泊無依,無處安身。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當初說想找個人陪伴,讓弟兄們去尋來美男訊息的人是她,從幾十張畫像裡一眼看中佚慈的人是她,下山去把人劫來的還是她。
可現在心生怯意的人,竟然也是她。
她承認,她對佚慈多多少少還是有好感的,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能做到看到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不動心。昨天白日還有今日清早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