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點墨汁,就可以換真氣了。」
「噗咻?」章魚偏了偏頭,一臉不解。不過男孩為牠輸入一些真氣,牠果然很高興地接受了,之後也沒再對他糾纏不休。
男孩知道了真氣是小藍想要的東西,也很高興,剩下的就是怎麼讓牠知道只要用墨汁就可以換真氣這點小事了。他重新盤坐下來,順手就把暖呼呼的短劍握回掌心,又戴回了真氣眼鏡繼續練功。只是,現在「打通任督二脈」的「工程」正進行到背部,直接用視線進行引導不太容易,在家裡通常都是面對著鏡子練,現在這裡比較不方便。
然而今天的練功出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體內的經脈以飛快的度從無到有的延伸!
說是飛快的度,反正沈末旌沒有帶表只能估計,大致上也不過是一刻鐘一寸左右的度。但這樣的度比起前幾天來已經是名符其實的飛快了。不說別的,當「經脈」延伸到後頸眼看著就要進入腦後的部份,不靠鏡子怎麼也看不見的狀況,男孩當機立斷,先放棄這一大段,直接從鼻子重新開始,結果居然連鼻子到肚臍這段也「建」完了。
粗略估計,光是這一次練功「練出來」的長度,就抵得過之前一個多星期。
除了後頸到腦後、繞過百會穴直到靈臺這一段先放著不管,剩下的大半條經脈接下來就只要「鞏固」就好。引導著真氣在這個線路上執行幾次之後,位置都已經很熟了,也就不用繼續透過眼鏡看,自己在心中默默想像,久而久之,沈末旌第一次進入了比較深的定境。
最直接的感覺就是,身體的感官跟意識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了。其實,任何人只要放鬆身體靜靜的躺在床上,都可以有類似感覺,只不過,男孩不曾料想到這種感覺可以更進一步。進一步遠離操縱一具脆弱人類**的可悲現實,成為一個客體。不過他也知道,在佛教中這還不算什麼成就,進入初禪之前有四個(偽)定境,後頭還有四禪八定,這麼多個境界,人會一步又進一步地擺脫感官的糾纏,最後──最後決定自己到底要去哪裡。
只有進入過這樣的定境,人才會知道,大部分的痛苦單純只是來自於感官,來自於**對環境、氣候等等的不適,或者不健康。而定力高的人,隨時可以憑自己的主觀意願擺脫這一切,就像上輩子奶奶跟自己講過的某個故事一樣:
從前有位大和尚被壞兵卒抓住了,打算將他屈打成招,沒想到大刑伺候之下,和尚居然入定了。和尚隨著自己的願力,來到了兜率淨土,見到了彌勒菩薩講經,彌勒菩薩講完一段落,過來問他,怎麼還停在這裡。
和尚表示六道輪迴太苦,不回去了,想要入滅。
彌勒菩薩不太高興,表示既然這位大和尚當初想行菩薩道,現在就不要隨便放棄,再苦也得滾回去。大和尚聽了感到有些羞愧,就乖乖的回來了。
菩薩道不菩薩道什麼的,沈末旌不懂,也沒想懂,但他至今覺得,如果能練成靠隨時入定躲開刑求的痛苦,這是一項非常有用的技能。也許是受這個想法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至今練功的時候,不但求專心,也積極追求快進入狀態,所以不管是上學,吃飯,甚至看電視進廣告,男孩都抓緊時間練習快入定、快開始修練。
一邊任這些想法在腦中自來自去,一邊吸收靈氣、氣沈丹田、鞏固經脈,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忙碌而快活。混沌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從耳邊聽見呼叫聲:
「起來!起來囉!你再不起來,我快要瞞不下去囉!」
沈末旌猛然睜開眼睛,心想:『聽見了!我、我能出去了嗎?』於是再度閉眼進入潛行模式一看,果然已經回到自己房間裡了,大喜過望,連忙重新入定想要離開初焉,差點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泳裝。
回到自己房間,他先要做的事情是看時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