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駕駛座的車窗緩慢降下,司徒驍探過半個身子,隔著車門喊:“嘿,妹子!”向沁剛抬頭看,司徒驍已經繼續噼裡啪啦一連串話丟出來,“你怎麼一個人站路口?在等車嗎?瞧你凍得,麻溜兒點趕緊上車,去哪兒我送你。”
向沁被凍得不輕,這會兒實在顧不上面子和原則,連忙彎身鑽進暖烘烘的車裡。
車內的空調出風口吹出暖和的熱風,她湊在空調出風口前來回搓動被凍僵的雙手,半天才緩過勁,扯了扯終於暖和回來的面部肌肉說:“差點沒凍死我!這車怎麼那麼難打?”
“你也不看看時間,這會兒下班高峰,你沒遇上我,準保明兒在剛才那路口能多出一尊冰雕來。”
“啊呸!”向沁白了他一眼,“烏鴉嘴。你才冰雕,你全家都是冰雕!”
“哈哈,會生氣了?那說明腦子沒被凍壞。”司徒驍笑了幾聲,又引來向沁的幾記白眼,這才收斂起來,一本正經問,“你這麼晚要去哪兒?呦,手裡拎著的那些是外賣吧?去給葉子送吃的?”
“不是。”見他一臉曖昧笑意,向沁把手蓋在拎著的食品袋上,“我要去公司,麻煩你送我去XX路。”
“哦,芙美我知道。”司徒驍應了聲,瞧了眼路況,準備在前面路口掉頭。
向沁疑惑地盯了他一會兒,這才記起來:對呀!她之前不是在公司電梯裡碰見過司徒驍,難怪他會知道她在芙美上班。
司徒驍也沒多問,車子七拐八拐,抄小道兒將向沁送到公司樓下。
“謝了。改天請你吃飯。”向沁剛要拉開車門,猛地想起一件事,扭頭問:“散散前幾天來找過你?”
“嗯?你那個朋友秦散散嗎?”司徒驍滿臉迷茫,向沁頓時心生疑惑,但卻知道這件事情暫且別往下問。見向沁不說話了,司徒驍越發奇怪追問她,“怎麼了?她找我有事兒?”
“呵呵,沒事兒,我隨便問的。”向沁連忙搖搖頭,“我先走了,你自個兒開車小心。”
“多謝關心。回見!”他抬起胳膊裝模作樣敬了個禮。
向沁實在忍不住臨下車又丟了一個白眼給他,這才趕緊關上車門,一溜煙跑進暖氣充足的大廈裡。
==
跨進電梯扶搖直上,向沁提著一袋子外賣從電梯裡走出來時,幹瞪著前方緊閉的公司玻璃大門,這才傻眼了。
剛才出門太著急,竟然只帶了錢包,手機和公司門禁卡全忘在家裡了。這會兒她人明明就在公司門外,偏偏隔著這堵不厚的玻璃門,愣是不能進去!
向沁絕望地拍了幾下玻璃門,可這門是公司同一批次從德國進口的防彈防水又隔音,裡面的人哪能聽見她這點兒微弱的敲門聲?
向沁正在外邊嗚呼哀哉,門忽然緩緩向兩邊移開。
“向沁?這麼晚你怎麼站在門口?有事兒嗎?”
“學——長。”向沁像是見到恩人般只差雙眼冒淚光,但忽然記起自己手裡拎著外賣。她不著痕跡將外賣藏到身後,另一隻手尷尬地撓撓頭髮,編了個理由說,“我前幾天有東西落在公司裡了,今天回去才發現,所以現在過來拿。”
“那你……”
向沁觀察駱程峰看著她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趕忙接上回答說:“我從家裡匆匆忙忙出來,忘記帶門禁卡了,手機也忘帶了。幸好學長你出來了,要不我就得打道回府了。”
“你啊,還是這麼糊塗。”駱程峰微微一笑,又說,“我正打算回家,你取完東西,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不用!我、我還有朋友在樓下等我,一會兒我坐他車回去好了。”她眼珠子一轉,立即想起司徒驍那廝,正好拿他來開脫,反正他剛才的確有送她來只是這會兒已經走了,這也不算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