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溪雲媚聲而語,“王上最近都不來找雲兒,雲兒只有自己來找王上了。”
“朕最近有些忙。”宮離昊笑著回答。
“忙著和雲若晚風流快活。”水溪雲諷刺地說道。
我素來認為驕傲是一個人必不可少的東西,但驕傲過頭那就只是高傲,水溪雲無疑是高傲的,畢竟我也是丞相之女,但她卻在王上面前直喚我的姓名。
情之幻蠱(7)
宮離昊往我藏身的簾帳瞄了一眼,然後低首凝著懷中的女子道:“晚嬪她畢竟是丞相之女,朕當然也不能虧待了她。”
“丞相之女怎麼了?王上你別忘了,你要依仗的是我父親的兵權。”水溪雲高傲地說道。
宮離昊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漫不經心地說道:“雲兒,朕幾時說過對你父親的兵權有興趣了,朕只要美人在懷就行。”
說話間他支起了水溪雲的下頜:“雲兒切莫誤會了朕對雲兒的一片苦心。”
“可是爹他……”後面的聲音被他的吻所打斷,水溪雲滿臉的不願也慢慢地轉化為愉悅。
真是愚蠢的女人。
她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價值,可偏偏把那個當做了籌碼,妄圖想利用權利而得到想要的男人,這可是犯了最大的忌諱。
男人絕對受不了這樣的威脅,即便他現在虛假地逢迎,日後必定會反擊的。
宮離昊顯然對她的話很是不悅,現在對她逢迎,日後他權力在握之時,絕不會再憐惜她一分一毫。
她的結局已註定是個悲劇。
如果是聰明的女人,她會擅於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會讓那個男人離不開她,不得不愛她,而不是明裡逢迎,暗裡憎恨。
所以她不足為懼,即便她對我敵意重重。
溫存過後,激情的餘韻讓水溪雲更加嬌豔,她倚靠在宮離昊的懷中,溫柔輕喚:“王上。”
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青絲,但他的眼底卻全然沒有一絲笑意,他知道我就在簾帳後,他也該知道我在看著他,眼不時地瞄向簾帳,帶著尋求理解的眼神。
“雲兒,朕晚上過來找你可好?”一貫的優雅,一貫的狀似多情,他俯首對著懷中的女子輕語。
他懷中的女子嬌羞點頭,剛才的氣焰早已化為繞指柔,絲絲纏繞。
溫柔地相送,再三地保證,那個女子終於帶著滿意的笑容離去。
水溪雲離去以後,我才從簾帳後面出來。
“晚兒,朕……”宮離昊想說些什麼,卻被我打斷:“昊,我明白。”
我明白他對她的逢迎,也明白他不得不寵她,所以他也無須向我解釋什麼。
他詫異地凝了我一眼:“晚兒,你不介意?”
“我明白昊的苦衷。”我淡淡地回道。
他張口欲言,眼底蓄滿了一種淡淡的哀愁,讓我的心不由得一愣。
但話終究沒說出口,那哀愁也轉眼即逝,他輕柔地撫過我的臉頰,喃喃地嘆道:“晚兒,朕該拿你怎麼辦?”
“昊……”我低喚了一聲,他卻伸手掩住了我的嘴,淡淡地笑道:“別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呆一會可好。”
我依言,沒再言語,只是陪著他靜靜地站著,偌大的寢宮內一下子寂靜無聲。
良久之後,宮離昊才打破了沉默:“晚兒,記得朕曾經說過的話嗎?”
“記得。”我頷首,然後仰首微笑。
他的手纏繞著我的髮絲,就這麼望著我,滿眼的柔情:“記得就好,朕只相信你一人,也只想寵你一人。”
我知道,從他在人前人後的樣子就知道,可是他為何如此相信我?
“晚兒知道。”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