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高空飛行,現在所有的槍炮都夠不到它,更別提命中了。航程540公里,表明飛機從經世大學起飛,東至天津,西至張家口,北至承德,南至正定,都在它的攻擊範圍內。最大載彈量800公斤,則相當於一次可以攜帶20發152毫米口徑榴彈炮炮彈!
“綜合起來說,就是這種飛機從經世大學起飛,抵達紫禁城上空,一口氣扔下幾十枚重型炸彈,再飛回去,前後不超過一個小時。諸位還要意識到一點,從天上往下扔炸彈和用大炮轟擊可完全是兩回事,因為從天上可以直接看見下面的一草一木。像森嚴壁壘的紫禁城,在天上看來完全就是不設防的。”
在座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倪嗣沖質疑道:“芝泉,你說的那是俄國的飛機,經世大學的飛機也許沒那麼先進?”
段祺瑞搖搖頭:“只怕與俄羅斯相比,經世大學的飛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就我們掌握的情報,經世大學早在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底就設立了專門研究飛機的機構,至今已經有年;而俄羅斯對飛機的研製就比較晚了,前幾年剛起步。而且今天大家也都看到了,兩架經世大學的飛機分別在皇宮和前門附近投擲傳單,飛行動作流暢,辨認目標準確,前後長達兩個小時,並沒有發生任何故障。”
袁世凱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道:“智庵,飛機在皇宮和前門附近盤旋那麼久,城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亂子?”
“回稟大帥,城裡倒是沒發生什麼亂子,只是驟遭此變,難免人心惶惶,前門店鋪茶館戲樓大多數都暫時關門歇業。要不是九門提督見機立即關閉城門,只怕全城有三分之一的人要逃出城避難去了。”趙秉鈞曾任清政府巡警部右侍郎,京城內外巡警廳是他一手組建的,所以他對北京發生的大小事件瞭如指掌。
袁世凱皺著眉頭說道:“如此一來,飛機不除,京城再無寧日啊!”
張一麐放下茶碗道:“大帥說的極是!這飛機就好比懸在京城官民頭頂上的一柄利劍,只要一日不除,京城上下就一日不安。所以禁衛軍只是暫時後撤,並沒有全軍撤離。看來攝政王是打算以禁衛軍威脅經世大學不要亂用飛機,而經世大學則以飛機威脅朝廷不要妄動干戈。”
阮忠樞衝袁世凱拱拱手:“大帥,飛機不除終究是個禍害。依在下看,倒不如咱們暗自調遣部隊入京,替換禁衛軍圍攻經世大學,徹底根除此患!就憑他們學校裡面的一兩千學生娃娃,對付禁衛軍還行,但絕不是咱們北洋軍的對手,保證一個晚上就能拿下經世大學!”
段祺瑞道:“鬥瞻兄這個瞞天過海李代桃僵確實是個妙計,只是他們有了飛機,這個計策就不太好施展了。”
阮忠樞一愣:“願聞其詳!”
段祺瑞遞過幾張紙:“據段某下午向德國駐華公使館瞭解,各國研究飛機用於軍事目的主要為了偵查敵情和轟炸目標,自然經世大學也不例外,必定同時注重發展這兩個方面。今天下午他們利用飛機散發傳單,其實就是轟炸目標的一種應用。而今天中午飛機在京城上方盤旋,毫無疑問就是偵查皇宮的地形佈局,為下午散發傳單做好準備。
“經世大學派出飛機,就是打算和朝廷撕破臉皮,自然會考慮朝廷對飛機的忌恨。即便禁衛軍已經後撤,他們也會經常派出飛機四下偵查周圍動靜的。咱們北洋軍勇冠全國不假,但要想一夜之間攻下經世大學,至少也得三四千人。要是小規模換防,一則曠日持久,二則難以保密。三四千人大規模換防,幾乎很難逃過飛機的偵查!”
阮忠樞道:“他們發現又能如何?他們能用紫禁城要挾禁衛軍,卻要挾不到我們。最好是他們轟炸紫禁城,禁衛軍攻打經世大學,鬥得兩敗俱傷,我們坐收漁翁。到那時候,先收拾禁衛軍,再攻下經世大學,然後回戈一擊,佔領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