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處理機密要務。
在宋教仁遇刺案中,他和趙秉鈞都身陷其中,被國民黨在上海設立的臨時法庭傳喚。儘管兩人都沒有南下受審,但一起受過難的經歷卻讓他與趙秉鈞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所以趙秉鈞在卸任內閣總理之後,依然把他帶著身邊四處奔走。
聽聞程經世的問話,趙秉鈞只是低聲答道:“到車上再說!”
眼下京城稍有身份、稍有家資的人物都會買上一輛通用公司新款的小轎車作為代步工具,小轎車也成為頭面人物的身份象徵。為此,孫元起在執掌內閣後專門設立了車輛購置稅、牌照費兩種規費,作為政府的新財源。不過北洋系諸人還是更迷戀金碧輝煌、儀衛森嚴的馬車。就好比梁士詒,出行不僅要坐馬車,前後還要有十三匹純白的從馬,以至京城一時間有“遙看白馬十三匹。知是黑心總長來”的童謠。
作為北洋系的核心人物之一,趙秉鈞當然也不例外。
兩人坐進車廂,等馬車轔轔駛動之後。趙秉鈞才一臉陰鷙地說道:“大帥不同意咱們刺殺孫百熙的計劃,反而撥付90萬元命梁燕孫糾合潛社、集益社等組建政黨,意圖網羅現在群龍無首的國民黨籍議員,和新中國黨在國會中一決高下。”
程經世悚然而驚:“為何大總統不把此時交給大人辦理,反而命事務繁忙的梁燕孫出面?要知道潛社、集益社等社團頭領都與梁燕孫關係莫逆,算得上是梁氏的私黨。現在再由他來主導組黨,如果事情進展不順倒還好說。若是進展順利,將來總理之職豈非——?”程經世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急忙換了個話題:“不過大總統近來似乎對梁燕孫特別倚重。先是讓他擔任總統府秘書長,後又兼任交通銀行總理,還曾短期代理過財政總長之職,真可謂權傾一時。坊間稱之為是‘二總統’、‘小總統’。現在又把組黨的重任交付與他。難道大總統有意把他立為北洋一系的嗣君?”
趙秉鈞嗤笑道:“立他為嗣君?那袁大少爺怎麼辦?別看以前袁大爺(袁克定的諢號)在天津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可現在是天天在大總統府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耐著性子跟在大帥身邊學習接人待物、處理政務。他這般作態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等大帥百年之後接掌嗣君之位!別的不說,只怕他梁燕孫今天敢有做嗣君的念頭,明天袁大爺就敢帶人打上門去!”
“大人說得非常有道理,不過我們也要看到大總統、梁燕孫與袁大少爺之間的年齡差距。”程經世小心翼翼地說道:“無論按照東西方各國的慣例,還是現在正在修訂的憲法,大總統的一屆任期都是四到五年。而且只能連任一次。如果卑職沒有記錯的話,大總統應該比梁燕孫大十歲。梁燕孫又比袁大少爺大將近十歲。也就是說,他們三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正好符合職位交接要求。
“當然,依照大總統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未必能任滿兩屆,甚至連完成第一屆任期都有困難;袁大少爺雖然天資聰穎才智過人,但畢竟年紀太輕,在軍政兩界資歷也淺,北洋的驕兵悍將短期內未必會認可他。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一個合適人物來過渡一下,順便再把袁大少爺扶上馬送一程,也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不知大人覺得這種情況是否可能?”
程經世的這番言論讓趙秉鈞神色黯然:如果真要在梁燕孫和自己之間挑選北洋繼承人的話,無疑梁燕孫比自己更合適。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與袁世凱同齡,比梁士詒虛長十歲,關鍵還在於自己的身子骨實在太弱,很難肩負起如此重任!
原來趙秉鈞年少時從軍西征,在星星峽戈壁灘遭遇大風雪,連人帶馬埋在雪裡兩三天,差點被凍死,幸虧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