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啟王憐子,悲慟大叫,一旁眾黑衣衛群壓,兩人押一人式,全部按下。
停於君子皓面前。金炫澈滿面厭煩。
“別以你們小雞肚腸猜人測事,就你們這一窩子滅國貨色。我不屑理應。認認真真給我寫,話放這裡,只要一字寫好,他們,我全放了。”雙手背向身後,金炫澈雙眉一展,冷冷一呵:“獨你,留下。”
“不——!你殺了本王吧,放了皓兒,放了他!你說話不算數,你說話根本就不會算數的。”一旁啟王瘋了般掙扎,咆哮。
金炫澈無視,盯著同樣死死在盯著自己的君子皓,唇角一飛:“時限已過,已進入第二輪。亦是你最後機會。”
君子皓驚詫著,呆呆輕喃:“只要寫好了,你,真的放了他們?”
王媳死、王弟死……王侄被虎叼……血還鮮豔,紅的刺眼……心怦怦狂跳,是恨?是驚?是懼?還是慌?君子皓迷陷,人已迷茫。他是理性的,不比其弟君子昭,他不會因一二人之死,便忘記還有更多的活人。他要盡一切可能救剩下的活人,哪怕,只一線希望。
直身,金炫澈一臉愜意:“我會在邊疆荒野之地置一方圓給他們,建屋種田還是開荒種瓜,隨便。”
目瞪口呆,君子皓眨了眨眼,疑惑:“那你留我作甚?”
“寫旗子。”就三個字,金炫澈說的隨意,不帶任何感情:“你寫了,就是原版的,以後這旗要的多了,你便專門為我寫旗。”
甩身,金炫澈大步而走,整整七步後,停下,迴轉身來,輕咳一聲,起手輕揮,催促。
——他怕墨水沾身,儘可能讓遠些。
君子皓無法理解,更無法相信——滅國之人,居然說要放了他們???古往今來,誰能做到?
心慌意亂,已經迷惑了,不知為何,明知可能性是零,君子皓卻徹底生出渴望,彷彿那人真能說到做到。
“莫信他!皓兒——!他定會殺了我們全部的,皓兒,不要給他寫——!”啟王那裡大叫,蔣風一惱,使個眼色,立有黑衣衛上前,拿布塞堵,立時安靜。自後,誰嚷嚷誰便被堵嘴。
君子皓冷靜下來,認真呼吸,調整節奏,執筆過去沾墨,盯著眼前案面大旗,心中莫名感慨……
金——為何這一字,叫他莫名激動???
敵殺我軍、血染鄉土;敵佔我國、誅我親族;敵蔑我尊、踐踏嘲笑……他,卻在為敵書旗?
閤眼,眉心緊皺,君子皓逼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猛一睜眼,君子皓突然下筆,力撇、勁捺、回橫、再橫、斬點、斜剎、落基!!!
金——鏗鏘狂舞,勁風掀揚,霸氣炸放,如龍傲飛。
一旁蔣風看著,瞪目大喜,脫聲一吼:“好字——!”甩眼,他驚喜的望向金炫澈:“大人,快來看,真不錯。”
金炫澈相隔七步,看的清楚,滿意一笑,甩身,他心滿意足,大步離去。
於君子皓目瞪口呆看金炫澈居然掉頭就走了,渾噩茫然之時,蔣風一聲力喝,眾黑衣衛得令,將所有君家人扯起,解綁,撤堵,當真現場放人。
手還拿著筆,僵僵的回頭,看家人被放,君子皓無法相信自己看見的。
蔣風那處大喝:“安排馬車,把這一干人等押赴狄單邊疆。”
“喏——!”眾黑衛齊喝,驚震的君子皓猛一回神,瞪向蔣風。
蔣風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做請狀,衝他望來:“道個別吧。”
淚水,便莫名其妙衝出眼眶,君子皓呆呆挪步,筆,滑墜砸地,彈起再落……
君氏一族,自此,再非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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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國王都,國師大勝訊息烽火傳回,詳情還在路上,蕭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