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只因鋪子裡有個大掌櫃的兒子便是在那書院中,有時候便能聽到他和夥計們和下面的掌櫃們閒談。那大掌櫃的管著清遠城中所有謝家的糧店,為人頗有幾分見地,有時聽見別人譏笑洛明濤,便搖頭鄭重道:“此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若有天賦,他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你們且莫小瞧,俗語說,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謝西風深以為然,自此對這位大掌櫃更為倚重,這趙明臣也不負她所望,因感激東家盡心栽培,就也全心全意辦事,不過大半年時間,那謝家的產業就又翻了將近一番,在清遠城中也是數得上號的富商巨賈了。
謝東風的婚事因為謝西風在爹孃面前說話,也便耽誤下來。且那商家只說兒子要參加明年的秋試,要用功讀書,且先不忙婚嫁。謝家不疑有它,況且準女婿要考進士,這可是光宗耀祖的頭等大事,將來真能高中,也許女兒嫁過去沒幾年就能混個誥命夫人噹噹呢,因著這些緣故,也讓謝東風可以安心等待洛明濤一鳴驚人的那刻。
轉眼間便到了秋末,各縣的舉子都雲集到清遠城,只因為今年的院試便是在這裡舉行。
謝西風心中不知洛明濤備考備的怎麼樣,又禁不住姐姐三天兩頭的問,沒奈何之下,只好趁著巡視產業的時候,讓心腹小廝去約了洛明濤,打算當面問問對方的學業。卻不料人沒見到,小廝只拿回來一封信,還是給謝東風的。只把西風氣的,暗暗咬牙咕噥道:“呸,別忘了你和我姐還沒成呢,如今河都沒過就想拆橋了嗎?”
不過好歹是得了一封信,拿回去也可以和東風交差了。果然,謝東風接到這封信,如獲至寶一般,反反覆覆看了十幾遍還不肯罷休,西風湊在她面前跟著看,見那洛明濤雖未提一語相思,字裡行間中卻無一字不是情深歷歷,又說自己入了書院後,學業大進,若無意外,秀才之名當可手到擒來,卻是半字也不提那些受過的侮辱委屈。
謝西風在心中暗暗點頭,心道如今看來,這洛明濤若是真有機會運氣,將來成就的確不可限量。只可惜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商家之子究竟是什麼品行,若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哎喲,那可要對不起他的很,不過他家從來瞧我們家不起,想來不會這般認為吧。
說來也是湊巧,謝西風心裡想著商家之子,第二日出門時便遇見了。只因為這次相遇,才有了後面當眾退婚的事,鬧的滿城風雨,更讓謝家二小姐的聲名不脛而走,全城皆知。
說起來也合該是那商樑棟倒黴,在家閉關學了半年多,差點兒就變成了痴呆,好容易鄉試前夕才被爹爹放出來,指望著他清醒清醒腦子好考舉人,卻在第一天就被那些同窗們約到了明月樓,他要是知道了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只怕是寧願讀書讀到痴呆,也絕不肯出府一步了。
偏偏這一天,因為其他城裡有幾家米鋪看中了謝家自產的大米,紛紛尋門路以求合作,因此謝西風便與趙明臣和其他兩個大掌櫃的在明月樓二樓雅間設宴,商談合作事宜。她是女兒家,當然不能拋頭露面,便於雅間內設一屏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合作的各項事宜也都商談的差不多了,小二奉上茶來,謝二姑娘喝了一口,便想起身告辭。
卻忽然聽見隔壁的幾個士子忽然鬨笑起來,其中一個道:“商兄真是好福氣,將來中了舉人考了進士,娶了那謝家大小姐,他家又沒有兒子,萬貫家財豈不都是商兄的囊中之物?真真是人財兩得,讓我們羨慕得緊啊。”
謝西風一聽,便知道隔壁人中有那位自己未曾謀面的商家公子,於是剛剛抬起來的身子又穩穩坐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