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麼“不妨事不妨事,小孩子嘛口無遮攔都是有的。”
那商老爺聽見謝老爺這麼說,哪有不順杆兒爬的道理,忙笑著道:“還是謝翁深明大義,唉,實話不瞞你說,其實犬子不過是有些好面子,他心裡對侄女兒並沒有那種不堪的想法。這半年來,他一直都央求著我來替他認錯道歉,還說想重續婚約。想必謝翁您也知道,經過那件事,咱們兩家都受了損害,就連大侄女兒,名聲也讓那起子小人給破壞殆盡了,除了咱們知根知底的,將來哪裡還有好姻緣呢?因此依我說,咱們不妨就將當日那恩怨揭過去,過後仍然是親家之好。當日那事兒,不是我說嘴,二侄女兒也有不該的地方,她一個女孩兒家,就心裡有氣,也不該當著眾人面去給我家小子難堪啊,還逼他寫退婚文書。”
謝老爺點頭道:“是是,的確是這個道理……”話音未落,便聽屏風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自古父母對子女的舔犢之情,都是令人感動敬佩的。商老爺維護兒子,本無可厚非。不過爹爹為什麼卻要抹黑自己的女兒去給不相干的人開脫?這也算是舔犢之情嗎?”
謝西風的聲音一響起,謝老爺就知道壞了,頭上那冷汗瞬間就匯成了一條條小溪流下來。若不是在商老爺面前,他這時候兒哪裡還坐得住。卻見西風嫋娜出來,先給商老爺和自己行了個萬福,面上卻是冷淡淡的,他知道自己剛才這番話算是把女兒得罪苦了,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心想是哪個快嘴的做了耳報神?我明明吩咐過他們不許告訴西風的。
商老爺皺了皺眉頭,淡淡道:“二侄女兒好歹也是個富家閨秀,我和你爹爹說話,哪裡輪得到你來插言?女兒家便該有女兒家的端莊樣子,不然將來於婚配都有影響的。”
謝西風一揮手,冷冷道:“這個不勞商老爺操心了,您還是回去操心令公子的婚事就好,我姐姐是斷不可能再嫁他的……”一語未完,便聽謝老爺一聲斷喝道:“還不給我下去?你商叔叔今日是好意來修補兩家裂痕,你小孩子懂什麼?就胡亂插嘴?這樣下去,我是真不能再讓你在外面瘋跑了,關你半年好好學規矩,你便知道家法厲害。”
謝西風哼了一聲,冷笑道:“好意修補兩家裂痕?那怎麼這個時候兒才來?早幹什麼去了?這事兒發生也有幾個月了,若只是說無顏前來,怎麼連封信都沒有?這時候卻又來的哪門子好意修補裂痕?必定是因為百年書香望族沒了那幾十頃地,連一個年都過得捉襟見肘,所以商老爺才不得不豁出去這張老臉,拼著讓我們的銅臭汙染門風,也要來求回這樁婚事吧?”
商老爺被謝西風一語戳穿了心思,不由得老臉通紅紫脹,任他臉皮再厚,家計再艱難,此刻也坐不住了,也不管謝老爺站起來嚴詞斥責西風,便站起身道:“謝翁,既然二侄女兒都如此說,我是沒臉繼續坐在這裡了,剛才的那些話,你就當我沒說,若兩家有緣,總是會在一起,倒也用不著這個時候熱臉貼冷屁股,讓人家把我們的好心當了驢肝肺。”說完也不管謝老爺挽留,便拂袖而去。
一直出了謝府,走不遠便見一個青年從巷子中躥出來,拉著商老爺袖子道:“爹,如何?他們可答應了嗎?”
商老爺恨恨看了一眼兒子,氣道:“混賬東西,你還敢說?若不是你當日輕狂沉不住氣,我們至於到今天這個窘境嗎?更何況你今次鄉試還落了第,你知不知道你爹我是豁出了這張老臉才去和人家說的?結果卻又被那個謝二夜叉給搶白了一頓,這些都是為了你這不爭氣的逆子。”
那商樑棟自從讓謝西風擺了一道後,都有心理陰影了,一聽他爹這麼說,差點兒就哭了出來,惶急道:“這麼說……這麼說他們沒答應?那……那我們怎麼辦啊爹?今年連海參鮑翅都沒吃上,如今我都沒錢請人宴飲了,我覺得同窗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