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跟至船尾,喘著粗氣,一臉恨恨看著我。
“哼……果真是年紀、年紀大了,要是在年輕個十年,不,五年,你哪裡能逃到現在!”
我恐懼地看著他,啞聲喚:“景叔。”
“你為什麼……要殺我?”
景叔哼哼冷笑,垂頭裝填子彈,動作熟練快速,邊道:“小少爺,這事……就要怪你那瘋娘,還有任瀟洋——小少爺,你也不該利用三爺的愧疚,把他害至今天這番田地。”
“老夫人確實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早知道會出這麼多事,就應該先把你……”
“我媽和我爸怎麼了……!三叔他、他又是愧疚什麼!你說清楚!”
他說的究竟是什麼……?
“小少爺,這些事情,你就到地下去問問任瀟洋,問問他幹了什麼?要怪,就該怪他當年做出這麼個事情,居然還讓你迷惑三爺……”
『我早該讓日娃知道,看他還認不認你這個爸!怎麼,瀟洋,說穿了你還怕那事丟人?』
看他還認不認你這個爸!
我爸他,到底做了什麼?
“景叔……”
“好了小少爺,您不要拖延時間的話,我這就讓你明明白白地——”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我往後一躍。
水花濺起。
漂浮之中,我彷彿聽見上方有人吶喊,身體卻如同千斤重,擺動片刻,便慢慢地放棄了掙扎……
第十一回(上)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十一回(上)
眼前突然出現一大束的波斯菊,我從我自己也看得不甚明白的歌德原文字里抬頭,有些愕然地看著前方。
“我特定上花店訂的,今天才送到。”白君瑞拿開擋著臉的一大束的花,又抽走我手裡的書,那張俊俏的臉龐映入眼簾。
“開不開心?開心的話,來,笑一個。”
我順應民心地扯了扯嘴角。
白君瑞卻是洩氣似地吁了口氣,把花插進床案邊的花瓶裡,拉了病床邊的椅子坐下。
“怎麼了?”我揚了揚嘴角:“白大哥,我這不是對你笑了麼?”
白君瑞一手支著下顎,另一手伸來撥弄我的髮絲,慢慢地將它們整齊地理到後頭,“白大哥可是排除萬難,才能見上你一面,你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
他嘆了一聲,口氣鬱鬱地道:“太傷人心了。”
要不是瞧見他眼裡的戲謔,我興許還真要心下檢討一番。
“你不是隔三岔五就來麼?”我笑了笑,“奇怪,怎麼外頭這麼多人守著,還拿你沒法子?”
白君瑞嘴角微微一揚,挑了挑眉,說:“是我把他們的小少爺從水裡撈出來的,要不是我,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站在那裡。”
我頓了頓,不置可否地別過了眼。
白君瑞同是沉默一陣。
我看了看窗外,回頭輕笑道:“我想去……外頭走走。”
坐在輪椅上,白君瑞在後頭推著,時不時和往來地人打聲招呼,見我眼神怪異地瞧著他,咧嘴笑著說:“讓你見識見識白大哥的魅力。”
白君瑞說罷,就對著另一頭一個上了點年紀的看護,微笑著揚了揚手。又有幾個女護士路過,紅著臉對著白君瑞輕笑著喚了聲“白少爺”,然後微帶羞澀地快步走開。
我仰頭看著白君瑞……嘖嘖嘖,還真是死性不改。
之前老關在病房裡,現在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卻總有一股物是人非的錯覺。
感覺上像是做了一個夢。
我是怎麼獲救的,這個過程不管是白君瑞還是……任三爺,兩人均隻字不提,像是達成了共識一樣。
我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