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慧呆了一下,隨即自揹包裡拿出一面小鏡子,放在蒲傑的掌心,心裡對他怪異的反應感到不解。
宋宜築拿過鏡子,以極緩慢的速度將鏡子移到自己眼前。
三秒鐘的沉默使空氣凝結成固體。
“哇啊――”
空氣炸開了,其威力彷彿要震垮整棟商學院。
宋宜築又昏了過去。
“蒲傑怎麼了?”
“他又暈倒了!”
“還有沒有呼吸啊?”
同學們又七手八腳地忙了起來,有的拿手帕幫“蒲傑”擦汗,這位溫柔嫻淑的女子當然是林可慧啦,但是蒲傑的擁護者不止她林可慧一個人,所以現在“蒲傑”的額頭上少說也有五隻纖纖玉手在動作,摸不著邊的只好在旁用手幫“蒲傑”扇風,邵濟民更再度排開人群,準備一展人工呼吸神功,救醒昏迷的大眾情人。
但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邵濟民的動作,所有人同時將眼光移向正地著教室門口的走廊,看到“宋宜築”以極粗魯的步伐向這邊跑來。
這幕景象也映入了剛自昏迷中脫離的宋宜築本人眼中。
她的一頭長髮一反常態地沒有札成麻花辮,而是任它隨風亂飛,再加上那跑得十分難看的姿勢,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婆子。
是哪個該死的傢伙佔據了她的身體,還用這種方法破壞她的女學士形象?
不用說,一定是蒲傑那個爛人,既然她在蒲傑的身體裡,那現在在她身體裡的人一定是蒲傑。
只見“宋宜築”揮動雙臂,將擠在“蒲傑”身旁的人全部推開,一把揪住“蒲傑”的衣領,大喊:“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在場的人全部呆掉了,包括想給“宋宜築”一記鍋貼的宋宜築。
天哪!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蒲傑”站了起來。宋宜築發現自己可以看著同學們的頭頂,包括那個她一向要舉頭仰望的蒲傑,心下不禁感到有些得意,但是,現在不是得意的時候,天知道同學們會把剛才那句話挪曲成什麼德行。
這時,一旁的林可慧落淚了,抽抽搭搭地開口。
“原……原來宜築你……你跟他……已經發生關係了……嗚……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她對著其實是蒲傑的“宋宜築”說道。
誰跟你是好朋友?這種有目的好朋友,她宋宜築才願交呢!
但是那沒骨氣的蒲傑居然安慰她。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這是什麼狀況啊?他怎麼會把事情搞成樣?這下好了,全班同學都以為他們有曖昧關係,怎麼辦?這種傳言會把宋宜築氣死的,因為她一向是個死要面子和形象的女人。這下他完了,他怎麼會這麼倒楣呢?變成女孩子不說,還出現這種要命的情況……
蒲傑望向在自己身體裡的宋宜築,那對眼裡閃動著憤怒的火花。
別衝動啊!蒲傑在心裡禱告著,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啊!千萬別展現你的暴力女本色,蒲傑是從來不打女人的紳士,而我現在正是個女人,你別害我苦心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啊!
但是上帝很顯然沒聽到他的禱告,因為他的額頭已經捱了“蒲傑”一記爆慄,並被找住手腕,毫無抵抗能力地被拖走。
“快放手,你會破壞我的形象,宜築,我求求你!”
“閉上你的鳥嘴!”
邵濟民和其他同學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宋宜築要叫自己放手?拉著她的明明是蒲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