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令狐舞人垂下頭,“剛才七哥對她說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我卻覺得,也許有團迷障擋住了你的心眼,你以為你抓住了你想要的,其實七哥未必清楚自己的心究竟在追逐的到底是什麼?”
令狐笑真的笑了,“什麼時候老八也愛講這些無聊的道理了?好吧,既然你有這些疑問,今天的月色又這麼美,我心情正好,不妨將一些從沒有和別人說過的真心話,對你一次說個明白。”
令狐舞人眼波震動,凝視著他。
“權利之於我,得與不得,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名分的定與不定在我看來並不重要。只因為這種模糊不清的形勢,才會讓所有人更加敬畏我。若我犯上稱王,反而失去了最初那些擁戴我的人心,所有的美麗都會在一夜之間變成醜陋,消弭怠盡。
“至於那個女人,我知道你其實是想指我與她如今的關係似乎不比最初。好,我也可以坦率地告訴你,我與她的感情也在這明與不明、說與不說之間才最有趣,若是挑明瞭,無非一個愛字,從此以後都索然無味,還有什麼可值得我期待的新意呢?”
他的這番話以及他這張少見的明麗笑容,讓令狐舞人聽得呆了,看得怔了。
“所以,即使不算我的命,我依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能要的是什麼,就不勞你們外人再為我操這份心了。”
“七哥,”令狐舞人最後一次叫住他,“感情之事未必是靠算的就能算得清楚的,再厲害的卜算之數也難免有失算的時候,七哥不要因此而錯過本應珍愛一生的幸福。”
令狐笑低頭一笑,“什麼是幸福呢?或許我與你對幸福的認知不同,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但你的心意我謝了。”
他的嘴唇囁嚅了一下,“七哥,一路順風。”
“你在聖皇跟前要學會珍重自己了。”深深叮嚀之後,他瀟灑離開。
“我知道。”令狐舞人喃喃低語,也不在乎他是否能聽到了。
令狐笑離開皇城的最初幾天過後,賀非命開始明白他為什麼會叮囑她關於聖皇優柔寡斷、不能自決的事情。
不論是以前令狐笑在前面為他運籌帷幄,還是當她入宮之後的那些推波助瀾,聖皇要做一個決斷其實並不難,不是倒向她這邊就是遷就於令狐笑的意見,總能將事情磕磕絆絆地解決。
但是如今令狐笑不在,她所說的話卻似乎不足以形成讓聖皇放心的壓力,時常猶豫斟酌,反覆詢問,到最後依然遲遲不能頒佈聖旨施行。
“真想知道當日他是怎麼勸服陛下的。”她輕輕嘆息,又不得不認命地重新看起那些奏摺。
所有的奏摺現在已是一式兩份,一份由快馬或快船送到令狐笑的手上,另一份送入內宮由聖皇親審。雖然令狐笑已經走了幾天,但是因為聖朝的驛站辦事得力,不出兩天,令狐笑的批文也會送回皇城。
她開始懷念他的批文,懷念那些簡潔有力的批語,以及那筆俊秀逸麗的文字。
“聽說丞相明天就可以到達蘇青和的鎮河府。”
坐在她旁邊正在和聖皇說話的人是宇文化成。自從令狐笑離京,聖皇就經常將他召入內宮一同議事。
奇怪的是,以前當她和這些人在一起商議任何事情,尤其是和令狐笑有關的計策,都會興致高昂,如今她卻意興闌珊,越來越不喜歡這種三人議事的場景。
剛剛宇文化成的這一句話讓聖皇打了個哈欠,“是啊,丞相是快到那裡了,一住又是好多天,朕已經開始覺得無聊了。”
“陛下是想念丞相了?”
聖慕齡無所謂地搖頭,“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不回來最好,省得老有人在朕的耳根子邊嘮叨。”說完他站起身,“朕有些困了,就不陪兩位,剩下的摺子你們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