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頭也沒回。
賀非命拉起宇文柔的手,大步走向令狐笑的馬車。
將她們送回宇文府的時候,宇文家的家丁嚇了一跳,雖然是下人,但是宇文家和令狐家互不往來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令狐笑會親自送兩位小姐回來,也想不通為什麼兩位小姐出門的時候是坐著自己的馬車,回來的時候卻是和死敵坐同車而回。
宇文柔下車的時候還在一個勁兒的感謝,令狐笑只是淡淡的,沒有多餘的話。
待賀非命要和她一起進門時,令狐笑忽然悠悠開口,“賀姑娘要記住一點,可以未卜先知或者有點小聰明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能瞭解透徹人心和人性,你永遠也贏不了我。”
怎麼?救了她一命就開始耀武揚威地教訓她,大談道理了嗎?
賀非命的嘴角挑起,“多謝丞相提醒,民女會把丞相大人的忠告牢記在心,務求不讓丞相大人失望。”
車簾刷的一聲落下,他的聲音在簾後飄來,“不知道賀姑娘下一次準備出什麼招數,本相萬分期待。”
賀非命斂衣一禮,沒再說話。
令狐笑的馬車剛走,宇文柔忽然驚呼一聲,“賀姐姐,你受傷了?”
她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在她的衣袖和胸前有許多斑斑點點的血跡。但是她身上沒有一處受傷,這些血跡又是從何而來?
驀地,她一驚。難道這些血是令狐笑的?難道剛才救她的時候,那一劍刺中了他嗎?
頓時,心頭一片五味雜陳,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第五章
次日,從朝中傳來一則訊息,不算驚人卻引人注目——令狐笑稱病沒有上朝。
要說是人就難免有個小病小災,只是令狐笑入仕以來一直都是群臣中最早到朝廷上的,所以他這一次的生病讓眾人有點驚訝。
原來令狐笑也並非是鐵打的?
再然後,令狐笑竟然一連七天都沒有上朝,群臣的議論就開始變成流言蜚語,越傳越邪。
一方面有人猜測是令狐笑與聖皇之間鬧了矛盾,所以故意避開下上朝;一方面更有人說是令狐笑染上怪病,已經不治。
流言很快就傳遍了皇城,而且慢慢地傳向皇城之外的更多地方。當這則流言傳到宇文府內,傳到賀非命的耳朵裡時,她不由得怔住,問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反正是有七日沒上朝了。”告訴她這個訊息的是宇文化成,看他的表情簡直是開心到了極點,巴不得令狐笑早點死。
等他走後,宇文柔憂心仲仲地說:“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知道他的病嚴重不嚴重?算起來,就是救了咱們之後他就開始病了。”
“嗯。”賀非命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你說,他生病不會和咱們那晚有關係吧?”宇文柔連聲嘆氣,“唉,我真想去看看他,但是隻怕我爹不答應。”
“想去也並非不能去,”她慢慢地開口,“只要別讓宇文大人知道我們去哪裡就好啦!就說我們是去上香拜菩薩。”
宇文柔眼睛一亮,“你也同意我去看他?你肯陪我一起去?”
“你一個人去,宇文大人可能會不放心,也容易起疑,還是我陪你去比較容易掩入耳目。”她的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但是卻心虛得要命。
她真的是為了讓宇文柔去看令狐笑才出這樣的計策嗎?還是……她心中其實也很想見他一面呢?
那天晚上留在衣服上的血跡一直讓她心神不安。既然他是從那晚之後稱病下上朝,那麼他的“病”,很有可能和那晚的事情有關。
劍傷很嚴重嗎?可是當時他還能說能走,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啊。
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