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有一些莫不清楚狀況,卻十分清楚明白,他沒死,還好好的或者,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哭什麼呢?”他以著沉啞聲嗓低聲問。
“血變紅色了,相公不用死……蝶兒好開心、好開心……”激動地抱住他,丁笑蝶哽咽說著。
“你、你說什麼?”失血過多讓他的聲音聽起來無力飄渺。
她說血變成紅色了……意思是,他中的‘絕命閻羅’,真的被她給吸出來了?
這……可能嗎?
若依江湖傳聞,‘絕命閻羅’該是致命的劇毒,為什麼這麼輕易便能去除?
奇怪的是,此時體內撕心裂肺的揪人疼痛減輕了,除了微微的眩暈,他並無其他不舒服的感覺。
渾渾噩噩地思索了好一會兒,他回過神急聲問:“你呢?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我嘴裡沒傷口,才不會中毒!”她笑吟吟地回應,輕揚的語調因為方才哭得太慘,變得微啞。
聽她理直氣壯的率真回應,莫煦宗直想笑。
她怎麼會這麼可愛、這麼天真、這麼傻氣的讓他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再說沒人像她這麼大膽,把‘絕命閻羅’當蛇毒去處理,而她居然成功了……
讓他不得不相信,她是有福之人。
“你……真的沒事?”
“相公沒事,蝶兒就沒事。”
定定望著她眸中猶帶淚光的笑顏,莫煦宗緩緩抬起手,顫顫為她拭去她微揚唇畔的血跡,心裡五味雜陳。
為什麼她能不顧自身安危,不加思索為她吸肩上毒液呢?
“為什麼……”
不懂他沒頭沒腦迸出的一句話,丁曉蝶不解問:“什麼為什麼?”
“謝謝你今晚為我做的。”
他將他的命交在她手上,只要稍有躊躇,他極有可能因毒血攻心兒毒發身亡。
而她為了救他,不顧自身安危的莽撞,讓他感動、震撼,悸動得無以復加。
丁曉蝶古怪地瞥了瞥難得溫柔的相公,不懂他為何突然轉了性子,對她客氣了起來。
“咱們是夫妻,為什麼要說謝呢?”她說著,忍不住揚袖為他拭去額上冷汗又道:“相公臉色還是不太好,蝶兒先扶你進房休息好不好?”
天氣冷,他剛中毒,若又在受了風寒,豈不更雪上加霜。
看著她依舊一心為他,莫煦宗波瀾不興的心緒因她激盪起伏。
“蝶兒……謝謝你。”緊緊握住她在他額間忙碌的小手,莫煦宗由衷開口。
“相公……”頭一回聽他這麼喚自己,丁曉蝶的臉蛋染著靦腆的淡淡紅暈。
她好開心也好害羞,不明白為何她會因為相公喚她的小名,她的心像倒入一壺蜜似的,唇邊噙著可人的甜笑。
看著她唇邊不斷綻開的笑面,莫煦宗跟著無力的牽動唇角,心窩暖暖的。
在共同度過那攸關生死、驚心動魄的一刻,她的笑,顯得彌足珍貴,格外牽動他的心。
他想,在丁曉蝶不假思索低俯下頭,為他吸肩上毒液那一瞬間,他便認定,她是他的妻,一個可以與他共患難的可愛小娘子……
共患難……任妻子攙起自己,莫煦宗的心緒陡沉,若她問起今晚的事,他能據實以告嗎?若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真能為他保守秘密嗎?
思及此,他恍了……
第6章(1)
一燈如豆,越夜越冷疾的風由窗縫鑽入,讓那一簇不甚明亮的光源,隨風晃逸著不安。
凝著那晃晃火光,虛弱到極點的莫煦宗躺在榻上,思緒昏昏沉沉。
突然,一陣劇痛由肩上傳來,他蹙眉低嘶了聲。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