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梧記憶中的法子倒也並不稀奇,雖然也有些巧妙之處,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遴選精兵,基本飯食管夠,提供肉食補充營養,再加上些速成武技訓練和一些略顯複雜的合擊技巧而已。 雖然說起來平平無奇,但這種成本較低,而且能夠大規模普及的訓練方法,才是訓練強兵的不二法門。 以尋常人資質來說,訓練成一名尋常軍中好手,也許成本只要一百兩銀子;而想要把這人訓成一名高手,五千兩銀子都未必打得住。 不是說人人如此,也許某些天縱之才,只需要一百兩銀子成本,也照樣能煉成絕世高手,但大多數人基本還是符合這個規律。 天下大多數高明的武技傳承,都掌握在貴族手中,雖然有壟斷嫌疑,但尋常人就算得到傳承,也沒有資源支援自己把傳承變現,而不能變現的傳承,和一堆廢紙也沒什麼區別,天長日久,也就自然失傳了。 不過這是後面的事情,如今鹿梧也回過味來。 士兵攻城傷亡慘重來責怪手下校尉,的確有些不妥,畢竟攻城戰本來就困難重重,沒有盤外招的話,想要大幅減少傷亡著實不太現實。 二來這些校尉不過是從底層提拔上來,指揮經驗也少,連自己親自指揮,都沒能減少攻城傷亡,硬要他們提出建議,也的確是強人所難。 這其實只是鹿梧本能的護短罷了。 鹿梧只有對身邊親近之人才當做人看,其他人死多死少,他原本是不關心的,只不過這大戰一起,敵我劃分清楚,鹿梧下意識的把士兵都當做自己人看了,所以才為士兵傷亡勃然大怒。 “你們內氣多少都有了些萌芽,已經練不成我的九幽冥海真氣了。” “大將軍,那您那二十四個記名弟子怎麼可以——” 郭忠源說到一半,突然發覺這有些像是在質問大將軍,臉色一白,頓時把後半截話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觀察鹿梧臉色。 鹿梧倒也沒有因此發怒,只是朝眾人說道:“我這一路功夫從鐵布衫中演化而來,需要由外入內,若是沒能練出外家真氣之人,還可以引導,將其扭轉到九幽冥海真氣的路子上,若是已經出現外家真氣萌芽,那便無法可想。至於練過內家功夫的,更是沒有半點希望。” 真氣乃是精神與生命能量的結合,極為微妙,不但需要人體物質基礎,還牽涉到個人精神特徵,一旦形成,便定下了精神與人體生命能量的結合模式。 所以煉成一種真氣的人,想要煉成第二種真氣極為困難,往往需要極其特殊的法門,而且即使煉成兩種真氣,威力大多也不如專精一種來的更強,走火入魔的機會倒是大了許多。 這十名校尉能從基層士兵中被選拔出來,雖然名望佔了大多數,但武力也是不可或缺,大多數都練過些大路貨色的內家功夫,算是內外兼修。 至於少數沒練過內家功夫,外家功夫也練到了由外入內的門檻,生出外家真氣萌芽。 說完,鹿梧朝郭忠源看去。 “屬下無狀!”郭忠源連忙低頭。 “無妨,這些都是小事,大家說開了正好,免得讓你們心中有所猜疑。某家今年不過十六,便有如此修為,你們一定覺得某家有些武道速成之法。 你們猜的不錯,某家傳承是急功近利的速成之法,近乎魔道,一旦入門,不成則死,而且這門功法對於資質要求極為特殊,你們就不要想了。”鹿梧淡淡說道。 這當然是扯淡,別說他修行的不是什麼魔道,就算真正的魔道,也沒有不成則死的說法。 眾校尉倒是人人都信了——鹿梧這般年紀,便踏破一品,進入超階的強者,古往今來都沒聽說過,若說他的武道傳承不是急功近利的速成之法,倒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至於說什麼不成則死,那更是合理。 沒有死亡壓力在上面壓著,指望一個小孩子自覺自願刻苦努力,幾乎不可能——十六歲的兵家鬥將,說他從孃胎裡便開始修煉,都人覺得奇怪。 “屬下怎敢窺視大人功法。” “屬下不敢。” “屬下從無此心。” “大人對屬下有簡拔之恩,屬下怎能忘恩負義?” 眾校尉說什麼的都有,總之就是表明自己忠心耿耿,絕沒有過窺視大將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