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白辰縣城。 由於鹿梧親自出手,第一個攻上城牆,斬殺了縣尉與城中高手擊潰軍心,軍隊奪下白辰縣幾乎沒有傷亡。 還是照例破三家大戶,殺滿城官吏之後,鹿梧依舊下令,軍中每人賞銀二百兩、不可擾民之後,然後便撒手不管,只是徵用了一家大戶房屋休息。 只是進了院子之後,鹿梧卻招來姜敏孫奔和應元等人,吩咐道:“你們去與那江興德手下軍官交流一番,看看他們對軍士們人人得賞二百兩銀子,到底有何看法——若是沒有看法,你們就想辦法讓他們有看法!” “大將軍,此事——”眾人大吃一驚。 原以為這位大將軍就是一勇之夫,賞銀二百兩也只是不懂軍中規矩,胡亂賞賜,誰也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等後手。 “少要多言,去做便是——此事若是成了,讓你們都當營正。”鹿梧說道。 經過一日驚嚇,白辰縣的酒樓、賭場和青樓等營業場所原本並不準備開門營業,奈何手頭第一次有了大筆銀子的軍爺們,一定要好好開銷一把,所以迫於壓力,這些商人也不得不強顏歡笑,開門營業。 對於尋常士兵來說,難得有這麼大筆錢,自然是青樓賭場最受歡迎,但軍官們卻大多去了酒樓——軍官需要保持威信,與士兵一起狂嫖濫賭,對威嚴有損。 四名軍官正在酒家白雲樓的二樓大堂中喝酒聊天,一名彪形大漢走了過來,拿了一罈酒放在桌上。 “各位將爺,打擾了。在下大將軍麾下,砍山刀劉威,有事想請各位將爺指點一二。” 聽了此人自稱大將軍麾下,四人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還了一禮:“不敢稱將爺,我們都是鎮南將軍麾下士官,不知壯士所問何事?” “在下是吳國人,平日裡往來吳楚之間,販賣寫棉布絲綢等織物為生,這次走了什麼狗屎運被大將軍看中,打算讓我統領一營人馬。” 四人羨慕不已。 一營人馬有五百人,通常具備獨立作戰能力。 營正則是校尉之下最高的官職,是中級軍官的頂點。 尉便有資格擔任副將,擁有親兵額度五人,算是高階軍官——有些校尉甚至比尋常將官權力更大。 “我是粗人,沒做過官,更沒統帶過軍隊,這不是馬上就要趕鴨子上架了嘛,所以想請教一下各位將爺,如何才能統帶好一營人馬。”那大漢問道。 “這個——”四名軍官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並不擔心這大漢是冒牌貨,如今城中早被他們控制,誰敢冒充一位營正?再說這種冒充有什麼好處?被發現倒是要殺頭的。 “四位,這桌酒咱家請了,只要隨便和我說說就行,明日咱家就要上架,多少也得有些常識傍身。”大漢扔了一錠銀子在桌上,笑道。 “這——好吧,不過我們四個都是隊正,沒當過營正,只好說說自己的體會,未必管用,劉兄這錢還是收回去。”趙赫說道。 “誒,這點錢算得了什麼,我還指望日後向四位大哥多多請教呢,這一頓酒都不讓小弟請,日後小弟若有問題,如何開口?” 趙赫聽了這話,頓了頓,向身邊三位同僚看了一眼,三人微微點頭,趙赫才說道:“好,那我們四人就交閣下這個朋友了。” 那位大將軍勇武之處當真駭人聽聞,就算只是孤身一人也不可小視,更何況大將軍座下好歹還有近一千人馬——雖然看起來很像是烏合之眾。 能在那位大將軍座下統領一營人馬,那肯定就是親信中的親信,左膀右臂級別了。 就算不能交好,至少也不能得罪。 “哈哈哈,好,來,為了慶賀咱們今日相識,先喝上幾杯再說!”劉威拿起酒罈,給大家滿上酒盅,並呼喝小二更換好菜上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五人便親熱了許多。 趙赫放下酒盅,口齒有些不清的開口說道:“統兵呢,最重要的是豎立威信,說穿了,就是讓手下都聽你的。要想讓手下聽你的,就要一手軟一手硬,軟的是給些好處,硬的是能處罰。”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五百人裡面,肯定什麼壞種都有,一定要壓得住,不然日子就難過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不是為了燒人,是為了立威。 劉兄要統帶一營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