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都記得當時宛雲贈他項鍊的場景。
時至今日,馮簡不是自己負擔不起奢侈品,然性格和境界使然,絕非是作出千金一擲之舉而只圖一時痛快的人。
但他娶的人,卻是能漫不經心就拍下幾乎是普通人十年收入珠寶的女人。
李氏一族似乎以不負責任的老毛病著稱,他們留不住好東西,馮簡實在不能很信任她。
“你做事情前,從來不想後果?”他忍不住道,“你的老毛病了,宛雲,你太沖動。”
宛雲站起身。
“我當然想過。”她淡淡說,“每次做事前,我自然會想好結局。不過……”頓了頓,“項鍊那件事,我的確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結果,因為,我當初不想讓自己去想。因為……我現在都已經開始了……”
馮簡依舊對著保險箱,他聽到身後的門輕輕合上。
而眼前保險箱傳來連續的嘀聲,馮簡回神,原來無意間將密碼按錯。
☆、81 12。5
曾經富商未完成的油畫;幾經風波,終於被轉送到藝術館。
館長最近新改了造型;開始走雅痞風範,他戴上地瓜皮般的假髮,抽大顆的雪茄;像暴富的愛斯基摩人。
當然;他是慣來在自己的地盤裡指指點點。
“嘿;當初這畫認購手續那麼麻煩,我還以為就像小說劇情般——在遺產拍賣會上;誰認購了他亡妻的油畫;富商就把半壁財產都轉送給那人。”館長搖搖頭,遺憾道,“結果呢;你親自作畫,再花錢把它買回來,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宛雲笑起來:“世上哪有那麼多傳奇故事。”
館長撇嘴:“怎麼沒有,就比如你和小馮啊。”
也不知道館長和馮簡做了什麼交易,馮簡近期居然答應接受館長麾下雜誌的偷拍。
而說是偷拍,其實有意為之,拍攝他每天的生活,想找到爆點之類。可惜馮簡生活平淡無奇,連盯著鏡頭的感覺都像即將發怒。
館長以美術界專業人員的素質點評:“唉唉,這怎麼辦,我還想從他身上炒點新聞,幫你轉移下之前的輿論視線——但這人怎麼糊不上牆?也就他趕來接你時,表情還自然些。其他的照片,唉,一看就,嘖!嘖!嘖!”
宛雲皺眉望他一眼。
之前的醫院交集,馮簡和館長居然逐漸熟稔起來。
交談之後,彼此居然發現性格頗為契合。有時馮簡出去宵夜,單獨把館長約出來。館長唧唧咕咕的說,馮簡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
宛雲是不知兩個非正常的男人對著垃圾食品,互相能討論出什麼。
館長沾沾自喜道:“討論利益啦,小云雲,你看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成為好朋友,你不為我們感到高興?”
宛雲不睬他。
館長再湊過來:“我說你倆夠奇葩,都結婚那麼久,怎麼我對你說起馮簡,和馮簡聽到你的名字,那表情居然一樣!馮簡一直都對你的事情守口如瓶,我看他八成是心理變態。”
宛雲終於瞪他一眼。
“和你相比,馮簡成為變態的機會機率真是小多了。”
館長乾笑一聲:“我是說你倆互相有意思,又都不開口那種狀態,我是搞不懂你們。對了,那天吧,我清清楚楚看到馮簡的錢包裡有你的照片。”
宛雲一愣,但沒有被輕易感動。
不怪她小人之心,那傢伙向來用兩個錢包。而連陌生女人的照片,他都敢夾上幾年,就是為了提醒自己要時刻仇恨世界。此刻即使留有她的照片,誰知道馮簡又能給出什麼古怪解釋。
館長疑惑說:“但沒有啊?我看的錢包裡,他只留有你一人的照片。怪不得你不喜歡他,這男人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