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辦,得出的調查結論是“瓦斯洩漏引起的爆炸事故”。這次的事件中共有21人死亡、超過七十名以上的人員不同程度地受傷,但任何報道中都沒有提到其中有五名來歷不明的人員被手槍射殺的事實。很明顯,事情的真相被隱瞞了起來,但除了當事人以外卻無人知曉。
另一方面,新宿的高階俱樂部“鏡花水月”的槍擊事件則相對好辦得多。因為的確是“黑道仇殺”,所以儘管死傷了多人,兇手也毫無線索,警方面對的來自公眾的壓力卻要小得多。這件事僅僅做了很小範圍的調查,就以“線索太少、進一步的調查難以展開”為由,被封存進了暴力犯罪科的疑難案件檔案中,不了了之了。而在陋巷中發生的兩起兇殺案,因為沒有人報警,更是就此埋入黑暗之中,悄無聲息地完結。警察,也只不過是暴力工具的一部分,代表的並不是完全的公理和正義。“警察手冊上的櫻花徽章”,終究只是一種永遠不可能達到的理想,在冷酷的現實面前異常地蒼白無力。
儘管日番谷冬獅郎從未見過他那位令人尊敬的前輩浮竹十四郎,但他的言行和信念,卻與那位已經成為傳說的前輩異常地相似。因為這兩起案件中存在的過分可疑的疑點,也因為作為那個晚上的當事人之一,他確切地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年少的警視以沒日沒夜的幹勁獨自挖掘著真相。比他年長十五歲的女性面對著少年人的執著,感嘆之餘也不免帶著些許的不安。
“你到底想要追查什麼呢,冬獅郎?”
“只是想查出被埋葬的真相。”
“在那之後呢?”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單憑你的力量,也沒辦法把京樂警監和藍染先生告上法庭吧?”
“……也許吧。但是真正的罪惡,不會因為披著虛假的外衣就變成正義!”
長長地嘆息:“那麼到最後,你是打算把我和銀送進監獄嗎?死在我手上的人,可也還沒超過二十年的時效呢。”
銀髮的少年無言以對,沉默了半晌只是回答:“你不用擔心,亂菊。夜晚不會永遠沒有盡頭的。”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們彼此間自然而然地省略掉了敬語和尊稱。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們自然而然地就常常在一起了。雖然在別人看來她更像是他的姐姐、他更像是她的弟弟,但他們的相處就是那麼地自然而然。一個少年老成的男孩,和一個揹負了太多辛酸的女人。也許沒有人會看好這樣的組合,但是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相處是恬靜而自然的。她失去的,他可以為她彌補;他欠缺的,她早已代替他經歷。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是被割開的拼圖,那樣完美地互補著。
事隔一星期之後,亂菊接到了朽木集團的首席秘書伊勢七緒的電話聯絡,邀請她獨自前來醫院會見集團總裁朽木白哉。亂菊沒有理由拒絕這個邀請。何況她相信,自己的確有必要見一見他、和他達成某種程度的共識。日番谷還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她沒有特意告訴他,獨自一人駕車準時來到了醫院。
那天晚上,朽木白哉其實也受了傷,而且不能算是沒事的小傷。但是因為接連發生了太多的事,以至於他自己完全無視了那個子彈造成的傷口,到了最後更是徹底地遺忘,一門心思全都放在某個傷得比他更重的人身上去了。結果第二天上午醒過來的時候,他卻驚訝地發現那個某人再一次地消失,而且是更加徹底地不告而別。朽木白哉的失望和憤怒,顯而易見是可想而知的。他連衣服都沒換就從臥室裡衝了出來,一迭聲地召喚管家和保鏢,詢問那個叫市丸銀的混蛋跑到哪裡去了。沒有人知道,大家面面相覷。眼看著總裁的臉上陰雲密佈馬上就要電閃雷鳴,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的保鏢頭目阿散井戀次猶猶豫豫地站了出來,吞吞吐吐地說:“那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