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落魄得所剩無幾的騎兵,就連馬匹都有些參差不齊。劉佔英策馬最前,腰間別著一把有些粗糙一看就是臨時趕工的大斧。天武營突然增加的人數讓杜宏都有些措手不及,參差不齊的兵器真有點委屈了他們。
“劉將軍!”許平的馬車停在了他的旁邊,眼露殺氣的看著津門大城,冷哼道:“天武營已經聚集五萬之眾了,你覺得你們在這場平叛之戰中最適合幹什麼??”
雖然這三天兩營大軍的火藥味還是很濃烈,雙方摩擦不斷彼此都沒好臉色看。但許平從心底裡敬重劉佔英和這群老兵,他們有的已經是為人父者正享受天倫之樂,有的已經安居樂業享受太平生活。但朱孝文的帥印一招無不虔誠的趕來,即使朝廷對他們不公但他們還是願意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戰,這種可怕的忠誠讓許平感覺羨慕又有點頭皮發麻。
劉佔英一臉的冰冷,望著津門大城的方向嘶啞著聲音說:“末將遵王爺之令,只要殿下將天武營的帥印蓋在軍令之上,哪怕讓我們全軍投江自盡都可,末將斷然不會留下半個活口。”
這傢伙,還是充滿了敵意,還是那麼的咄咄逼人。見劉佔英的態度依舊惡劣,半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惡鬼營的人有點不幹了。孫正農和劉士山在旁邊都是眼露陰霾,這兩位鬼才的忠心已經不容質疑,這種不敬的態度還是讓他們感到心裡盡是怒意,若不是死死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以他們的毒舌恐怕早就開罵了。
“好功夫!”劉佔英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些涼意,轉頭一看時臉上不由的抽了一下,但還是朗聲的笑道:“好多年沒這種頭皮發麻感覺了,這麼年輕就有此等的殺氣實在讓人驚訝。”
眾人順著他的眼光一看不由的痴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著劍站在了許平的身後,萬綠叢中的一點紅依舊那麼的美豔。原本她給人感覺是面無表情幾乎沒什麼情緒,可這會古井無波的眼眸裡竟然透著一股子陰森,本就冷若表情的臉即使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但這會卻是有一種滲人皮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斷的散發開來。
“劉佔英……”冷月堅定的看著他,手指挑開劍柄露出了寒光滲人的寶劍,聲音裡濃郁的陰森和憤怒讓人感覺到脊椎都像是被冰凍了一樣:“膽敢再有不敬之言,死!!”
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小,但卻是讓周圍的人全聽了個清楚,陰冷的一個死字完全沒人敢去懷疑。惡鬼營的人頓時有些驚訝,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越會主動說話,再一細看她佈滿冰霜的容顏和眼裡的殺意。誰都相信冷月這絕不是說著玩的,不管局勢如何劉佔英若敢再說一句不敬的話,冷月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誅殺掉。
冷月的內力持續不斷的散發開來,離得近的人無不感覺到寒意滲骨似是隆冬臘月。有內力的人深吸一口氣就抗過去了,可憐劉士山和孫正農這倆文弱書生被冷月所忽略,這會已經感覺到頭皮發麻牙齒都有些打顫了。
“冷月,退下!!”許平壓著聲的悶喝宛如一陣狂風一樣,立刻將冷月的氣勢全部吹散。倆個學子頓時感覺好多了,像是凍僵似的肢體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兩位,抱歉了!”冷月什麼都沒說,朝倆人道了個歉後轉身退到了身後,但冰冷的眼神依舊飽含殺氣的看著劉佔英,坦然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什麼意思,想和我們一戰麼??”
“搞清楚了,我們是為定王而戰,不是為你們狗屁朝廷。”
“不得無禮!!”
冷月的挑釁自然引起了天武營的不滿,不過劉佔英只是手稍微的一揮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立刻鴉雀無聲,各奔前程那麼多年後匆忙集合還有這麼可怕的軍紀,別說許平眼神一亮,即使是四大軍營出身的陳奇和關大明都感覺很是震驚。他們的信仰空前的一致,看來能讓他們信服的也只有天武營的帥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