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狹長的狼嚎驚嚇了拉著馬車的駿馬,驚慌地馬蹄使得馬車左右搖擺。
盛夏掀開門簾,西巖正拔劍,雪狼擋在路中間,嘴裡叼著一張宣紙,攔住了馬車。
“別傷它!”盛夏在西巖的攙扶下走下馬車,蹣跚地走到雪狼身邊,雖然她的容貌變了,體態變了,但雪狼仍嗅出了她的氣味,亦不敢親暱地靠近她,只將那宣紙放在地上,“嗚嗚”了兩身,竄入草叢中。
雪狼,是怕她被人發現……
盛夏拾起宣紙,回到馬車裡,任西巖駕著她往另一個國度趕去,那裡她的孩子在等她。
平靜地開啟宣紙,看得出,晏文欽在提筆時,筆尖一顫,一滴濃黑的烏墨直直落在雪白紙上,似一朵極大的淚。柔軟薄脆的宣紙被濃墨一層層濡溼,一點點化開,好像他的心也跟著潮溼了。
他只寫了一句話,願天下情人,不再有淚如你。
☆、兵不血刃1
傾世醫後;兵不血刃1
兵不血刃
三年後,九月的涼風,濃了桂香,紅了楓葉霜。ai愨鵡琻
天御國程溪鎮,南越大軍兵臨城下。陳榮顯掛帥,西巖為先鋒。
程溪鎮離天御國的都城刺桐城不足百里地,拿下程溪鎮,刺桐城便又失去了一道屏障,看來天御國會是三國中最先消亡的……
“將軍,你看,城下好像有個人。”程溪守將魏環正與部下在門樓上查探南越國的駐軍,突然有守衛發現城樓下方躺著一抹白色的身影。
“別管了,現在我們自身都難保。”魏環蹙眉,凝視著不遠處南越國的軍營,這幾個月來他們所向披靡,連破十城,無人可擋,他小小的程溪鎮又該如何與他們抗衡呢?
一陣清風襲來,魏環不經意地一瞥。
那抹白色身影原來是一名纖弱的女子,風撩起她所帶著的面紗,面紗下是宛如玉琢的精緻容顏,她闔著雙眼,臉色蒼白,更催生了魏環的愛憐之心。
幾乎沒有猶豫,魏環大喝一聲,“快,開啟城門。”
守衛們一愣,卻也不敢違抗將軍的命令,悄悄在城門開了一個小口,魏環親自出城走向那女子。
當他走到女子身邊,俯下身將女子扶起,那女子卻仍在昏迷中,而他也看清這究竟是怎樣絕美的女子,眉黛幽然,肌膚勝雪。
“姑娘,醒醒。”魏環甚至忘了他身處城外,對面就是那十萬南越國大軍。
那女子羽睫閃動,眼皮微微張開,眸中含淚望著魏環,“大人,這兒是程溪鎮嗎?”
“是的,你怎麼會暈倒在此處?”魏環的大手貼著她的柳腰,因為她的輕輕晃動,摩擦了他的手心,以至於他緊張得出了汗。
其實魏環本就愛好美色,什麼樣的女子他沒見過,卻獨獨對眼前這名女子心動不已。
“小女子是柳城人,此番柳城被南越國攻破,小女子失了丈夫……”那女子嚶嚶落下淚來,“我只好來程溪投靠親戚,卻見城門緊閉,又因為趕路已多日未休息好,想必是因為如此才暈倒了。”
原來是個死了丈夫的小寡婦!
“在下是程溪守將魏環,姑娘不如先隨在下入城。”那女子酥酥軟軟的話語像是粘稠的冬蜜灌入魏環的心間,將他的五臟六腑都黏在了一起,再沒有心思想別的什麼事。
“小女子就先謝過將軍了。”那女子主動勾住魏環的脖子,將頭倚在他的胸膛上。
魏環將那女子攔腰抱起,進入城內。
守衛們見將軍抱進來一名女子,皆吃驚不已,但知道將軍就好美色,便也不敢多言。
“你們守在這裡,本將軍去去就回。”說罷,魏環就將那女子放在馬上,隨後自己也騎了上去,一路疾馳來到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