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託付的趙祥呢?
亦或是趙祥自己託付了自己?
趙玉成隱約知道這些叔叔伯伯個個都不簡單,個個的財富在起義的這一年裡增長的十分厲害,本身他們不是多大的地主,但是這一年多以來,每個人都成功化身大地主。
彷彿他們起義不是為了推翻金國爭取自由,而是為了讓自己的財富得到增長,讓自己佔據的土地更多,擁有的佃戶也更多。
所以趙玉成有些生氣。
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死戰,難道是為了讓你們獲得更多的土地?
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趙玉成把懷疑物件鎖定在了趙氏宗族身上。
趙祥卻不知道趙玉成的心理活動。
“我要說的很簡單,對於光復軍來說,以民為本從來不是最重要的。”
趙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趙玉成:“玉成,比起那些泥腿子,咱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此話怎講?”
趙玉成放下手頭的事情,面色不善地看著趙祥。
“為你辦事的,為光復軍辦事的人,難道是那群大字不識一個的泥腿子嗎?不都是咱們自己人?不都是你的叔叔伯伯?”
趙祥連連搖頭道:“你要搞明白,維持光復軍存在的,跟著你行軍打仗的,運籌帷幄的,都是咱們自己人,不是什麼平民百姓,他們算什麼?人云亦云之輩罷了!
這樣的話我也對你父親說過,平民百姓怎麼想不重要,他們根本沒有學識,除了種地,什麼都不會,也不會亂想,關鍵在於有學識的那群人是怎麼想的。
平民百姓振臂一呼,不過幾個人十幾個人跟隨他,力量微弱,而豪強士紳振臂一呼,數千人上萬人跟隨他,力量極為龐大,能左右一州一府局勢,那才是最要緊的。
而光復軍中能征善戰的可都是這群人,這山東的基業也是這群人給你父子打下來的,現在不打仗了,你就要清丈田畝,搞什麼公田,這不是過河拆橋嗎?你這樣做,會失去人心的。”
趙玉成明白趙祥究竟想說點什麼了。
他非常不高興。
“六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知道就好,那就趕快收手,現在還來得及。”
“不!”
趙玉成怒喝一聲,震的趙祥有點發愣。
“我絕對不會收手!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辦到底!父親起兵造反,為的是再也不受屈辱,他們加入光復軍,也是為了不再受屈辱,如今起事初見成效,怎麼就成了他們對我父子的恩情了?
沒有父親振臂一呼率先起事,這幫人還跟烏龜一樣把腦袋縮在殼子裡,他們哪裡來的膽氣反抗金賊?不還是父親給他們的嗎?現在倒要說什麼過河拆橋,他們也配?”
趙祥略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話術在趙玉成這邊居然不管用。
他爹那邊都能勸過去,這小子怎麼就說不動呢?
這還不算完。
“六叔,我勸你也不要相信那群人的話!”
趙玉成反過來勸說趙祥:“那些人越不想讓我這樣做事,那就說明我做的是對的,他們固然征戰不息,但是在前線死戰的,也都是平民百姓,沒有他們出力死戰,我們如何能成事?
既然出了力,就該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賞賜,而不是所有賞賜都給將軍們軍官們拿去了,士兵們什麼也拿不到,軍隊裡這樣會發生兵變,民間如此,則會發生民變!光復軍是要覆滅的!”
趙祥上下打量著趙玉成。
光復軍覆滅不覆滅他不關心,他就是忽然感覺趙玉成和他記憶中那個趙玉成有點不太一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