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花剌子模方面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韓偉甚至沒有任何心理波動。
他很是不屑地笑了笑。
“要說背信棄義,應該不是大明做出來的事情,而是花剌子模國先背信棄義的,說好的一半軍費完全不給,這不是背信棄義是什麼?”
虎塔將這句話翻譯給了阿蘭聽。
阿蘭聽後面色為難的嘰裡咕嚕了一頓,虎塔於是又翻譯給韓偉聽。
“國家有危難,為了抵抗遼國的入侵已經耗盡一切,實在是拿不出錢來,況且王已經許諾,只要大明協助花剌子模國攻克河中地區,那麼花剌子模國自然就有錢拿出來支付大明的軍費了。”
“那大明直接問黑汗國要錢不就好了?黑汗國很樂意把錢交給大明,大明又為什麼要出兵征討黑汗國呢?”
韓偉笑道:“黑汗國國王為了表示誠意,交出了很多大明正在追繳的遼人戰俘,還獻給大明皇帝大量金銀珠寶,姿態十足,大明實在沒有理由怪罪他們之前的過失,所以就接受了他們的請求。
一方面是誠意十足的謝罪,交出戰俘,還獻上金銀珠寶,一方面不僅不給之前約定的軍費,還要大明再次出兵幫他們奪取土地,又要付出軍費和士兵的性命,是你們,你們選擇哪一方面?”
虎塔和阿蘭對此啞口無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雙方的對比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到根本不需要任何猶豫就能做出選擇的地步。
虎塔和阿蘭猶豫來猶豫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他們真的已經覺得自己之前很無恥了,現在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比之前更加無恥的話語。
他們要是當著韓偉的面說出更加無恥的話語,韓偉真的可以直接把他們丟出去、結束這次談話了。
韓偉看著他們啞口無言的模樣,輕蔑一笑,將手中軍務檔案批閱完畢,放下手中毛筆,站起了身子走到二人面前。
“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們可以離開了,回去告訴你們的國王,不要再打黑汗國的主意,河中地區屬於黑汗國,不屬於花剌子模國,他如果不知好歹敢於進犯,大明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好傢伙,這不僅沒有要回土地,甚至還帶回了明國的戰爭威脅。
這樣一來,阿爾斯蘭那傢伙還不要直接陷入狂暴狀態之中把他們大卸八塊?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咽口無言。
最後實在沒辦法,更加怕死的虎塔不管不顧了。
他倒是沒什麼家人在花剌子模,他的家人早在前些年得罪西遼大權貴的時候就被處理掉了,就剩他一個人逃到花剌子模。
後來他在花剌子模娶妻生子,可算是重新有了家庭,現在他的兩個孩子都還小,直接被扔到了監獄裡面,監獄裡面的那種環境他實在是不放心,才更加害怕。
他還想延續家族血脈呢。
於是他一下子跪在了韓偉的面前,扯開自己的上半身衣服,不顧嚴寒,將自己渾身的尚未好透的傷疤露給韓偉看,然後哭訴。
“國王把我的家人族人甚至有人全都抓了起來,還鞭打我一頓,告訴我如果不能帶回去國王要的結果,就會殺掉我的全部家人,我的兩個孩子還小,還不到四歲,現在生命垂危,還請您垂憐!”
虎塔說著就不管不顧的狠狠磕頭,把頭撞在地上,撞得一陣悶響。
眼見此景,阿蘭也破防了。
他立刻學著虎塔把上半身衣服脫掉,跪在韓偉面前哭的稀里嘩啦,一邊嘰裡咕嚕說著韓偉聽不懂的話語,一邊磕頭。
雖然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但是韓偉大機率也能搞明白這兩個傢伙說的應該是同樣一件事情。
花剌子模國王無能狂怒,把失敗的怒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