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重新關上了門,背靠在門上長出了一口氣,才爬上床去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就出去了,剛出去就看見李全在門口挺忙亂的樣子,且外頭幾輛馬車上頭在卸物品下來,那些東西一看就不是大齊所有,很像是異域之物。
唐彎彎便走過去問道:“李管家,這些是?”
李全抬眸一看是唐彎彎,便拱手道:“原來是幕公子呀,這些都是西陲使節帶來進貢給皇上的,皇上就撿了許多新奇的賞給王爺了,這不,奴才正準備搬到庫房裡去呢?”
唐彎彎聽了皺眉道:“西陲使節已經到了都中麼?”
李全一笑:“是呀,西陲使節是前兒到的,昨天覲見皇上,今兒只怕還要去見皇上呢,我們王爺還得去陪著!”
唐彎彎點點頭,便笑道:“是這樣啊,那李管家你忙著吧,我回南郊我的家去一趟。”
李全忙道:“公子好走。”
西陲使節已經到了,昨天都已經覲見過皇上了,那討論完戰事議和的事情之後,是不是就該討論和親的事情了呢?雖說容霽叫她不必擔心,但是她仍舊擔心自己如果把潘太后與潘相的事情抖落出來之後,容塍在解決了潘相之後,會來解決她這個影響了皇家形象的人。
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她嫁到西陲去,當個和親公主,既體面又尊貴,還能永除後患,並且一箭雙鵰,把討厭的人和抖落秘密的人全都一併解決了。
不過,她只是這樣想著,而且她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許事情最後會像容霽說的那樣,容塍是君子,不會計較這麼多。
一路就這麼想著,她就到了鎮子上,今日馬戲團恰好這時候開張了,她買了票進去,坐在第二排瞧著,這馬戲團很簡陋,壓根沒有裝潢過,不過就是一間很簡單的屋子而已。
等她剛打量完這些,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出頭的憨厚男子出來報幕說話,這個男子一看就是這小鎮上土生土長的人,有著很和善的眼睛,說自己不過是小本買賣,大姐從前得了怪病,沒有辦法,家裡有人需要養活,所以才讓人來參觀他大姐,不過是賺一點錢罷了,希望各位不要太過計較。
旁邊的人不少都在暗暗唏噓,她聽見有人管這個人叫許大力,還說起這個並不是他的親大姐,只是二十多年前撿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可憐的,手腳都讓人給剁了,不能說話,也看不見,倒是可以聽見,所以只能常年泡在藥罐子裡。
原本許大力是能養活這個女人的,可是十年前一場大火燒燬了他家,他就只找到這個人家不要的屋子來住,弄了幾隻猴兒,搞了個馬戲團,讓那個女人戲猴給大家看,藉此賺一點錢養家餬口。
好多人都曾勸他說要他把那個女人扔了,自生自滅算了,可許大力心地善良,就是不肯,一定要救她,所以這個女人就常年在藥罐裡待著,一直就這麼待了二十多年。
唐彎彎默然坐在那裡,卻聽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這裡的人都有個規矩,且是自動自發形成的規矩,大家都可憐同情許大力,於是來看過猴戲的人出去之後一字不提這裡的事情,便不斷有人好奇趕來看,之後看了也一樣同情,所以就這樣,這個女人的事沒有傳開,但是坊間卻一直流傳著許大力的事情,不少人都是慕名為了幫他而來的。
他又不願意接受捐助,所以大家能幫他的就是多來看看猴戲,因此每天鎮上的人沒事有閒錢了,就會來這裡看看猴戲,瞧瞧許大力。
唐彎彎聽了這些之後,幾乎可以斷定那個他們口中說的可憐女人就是海棠了,難怪潘夫人一直認為海棠已經死了,而之後也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原來海棠後來還被人砍斷了手腳殘忍的折磨了一番,卻因為百姓們的善良隱瞞讓她逃過了一劫,一直在這裡躲到現在。
她正在想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