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著何哉遠離營地。不偷聽不偷看,即使香豔刺激,她也如老僧入定,絕不胡思亂想……
雖然她有點好奇閒雲公子會有怎番的表情?那樣冷情有加的面具會不會掉下來?掉下後的真正神情又是什麼?
“以前我沒特別注意,她打野食可有失敗過?”她喃喃自語。
“姑娘以前年少,自然不會注意。車護法想要的,一定會得到。”他重新束妥她的長髮,又問:“姑娘需要補妝嗎?”
她想了想,點頭。“也好。”看來公孫雲在劫難逃了。
何哉繞到她的面前,沒有亮起火摺子,便開始熟練地為她重新繪起妖豔的妝容來。她看著何哉,忽然又問:
“何哉,你也是中原人,想必跟公孫雲有幾分相近。中原人拘束,多半是挨不住熱情妖媚的姑娘,是吧?”
“……一個年少就位居高位的人,沒有堅實的定力,是沒有辦法在這位子坐久的。”何哉只能這樣答。
她笑了兩聲,不以為然。“這得看什麼事啊,人是沒有十全十美的,公孫雲也不例外,他一定有弱點,英雄難過美人關……何哉,現在你要回去,還是來得及。即使你有天奴烙印,賀容華也不會嫌棄你。”
何哉沉默一會兒,才道:“我跟著姑娘。”
她也沒有追問為什麼他一定要跟。反正到最後,他終究會後侮,那現在什麼感動的言詞都是假的。
“你道,如果我一頭白髮回去,教主不知會不會放過我?”www。shubao2。com
“除非姑娘死,教主是不會放過姑娘的。”
“你也不必說得這麼斬釘截鐵。”她夠灰心了,用不著再重擊她。
“姑娘早就知道讓我回去送父親,定會被教主帶回,但還是允我去了,為什麼?”他突然問道。
她面不改色,又撫著她的寶貝玉簫,閉眸迎著夜風,道:
“因為……我敬老尊賢吧。”
何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句話不是這樣用的。”
她笑出聲。“反正我說話就是這樣了,何哉你要跟著我,就必須習慣我說話的方式。”
何哉點頭。“姑娘說得是。既然我跟定姑娘,當然要習慣姑娘的用詞。”
她神色還是自然,但執簫的手指卻抖了下。
“你去瞧瞧,車豔豔夜襲成功沒有?小兩口子要還在你儂我儂,就搞清楚公孫紙跟那些天奴到哪去了,咱們今晚就跟他們一塊窩,省得出意外。”
何哉靜靜地退下。
夏日夜風,帶點燥熱,但空氣中卻有一分溼意,看來明天大概有大雷雨了。她來回走著,沉思著,忽地發現她手指不定時的抖兩下,不由得失笑。
原來,賀容華手抖不是隱疾,而是看見親生兄長回來,激動地壓抑自身情感,卻在指間爆發出來。
何哉現今模樣,已與年少大有差別,尤其他與她一樣,出外皆抹上妖邪的濃彩,賀容華能一眼認出,想必佈局已久。
她望著自己的手指,止不住笑意。原來,她的弱點還真不少,一激動也跟何哉的親弟差不多。
跟定她?
何哉沒有明說,她卻知道“跟定”二字,包含了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他說得好容易。言知之易,行之難,她可是明白得很。賀容華希冀兄長留在天賀莊,何哉卻選擇跟她走,其實原因不難推敲,何哉跟在她身邊十年,不論是外貌、內在都變了,他已經不適合留在中原這種禮教繁瑣的地方,唯一的路就是跟她走在同一條道上。
而她非常高興何哉跟她走。
溼涼的風勁,讓她回神,專注去思索下一步。再兩天,就要出中原了,她不信教主不會有所動作,如果車豔豔只是專程來帶她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