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罵作是狗,王守道氣得跳腳,把手裡的鐵勺朝地上猛地一摔,咆哮著就衝熊琱衝過來。
他不會武功,此刻,抓著熊琱的衣襟,王守道拼命地把拳腳朝他身上招呼著。
雖然力道並不重,但是對於身上有傷的熊琱來說,這種疼痛也是沒法完全忽視的。不過,見王守道全力對付自己,沒有再去威脅上官嵐,他還是感到十分慶幸,於是一言不發地默默承受著不斷落在自己身上,猶如暴風驟雨般的拳頭。
“怎麼不吭聲了?不是很能罵嗎?說誰是狗,誰是狗?”
一邊打著,一邊氣咻咻地大罵道,王守道滿臉是汗,身材有些矮小的他比熊琱捱了一頭,雖然是在打他,可他也累得不輕。
見熊琱還是不肯求饒,王守道鬆了手,把熊琱扔在地上,站在一邊兀自粗喘著,豆大的小眼睛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熊琱和上官嵐,同時暗暗地在心裡咒罵,好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上官嵐嗤的一笑,好像會讀心術一樣,緩緩開口說道:“不錯,真是狗男女。”
王守道一愣,被她說中心事,他有些慌。
不過,挺清楚她說了什麼,他無比得意地回應道:“呵,你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你們是狗男女!”
沒想到,上官嵐搖搖頭,頗不贊同似的。
“我是女,熊琱是男,你是狗,我們三個在一起,才是狗男女。”
“你!”
王守道這才反應過來,上官嵐這是拐著彎在罵自己,他被耍了!
“媽的!臭娘們!看我不挖了你的眼……”
他彎起腰,一把撿起來地上的鐵勺,不由分說,伸長手臂就要去挖上官嵐的一隻眼睛!
熊琱臉色煞白,脖子上的青筋全都爆起,他用力一掙,竟然將上半身的繩子硬生生地給撐斷了,兩隻手腕的皮也磨破了,鮮血直流。
但他根本顧不上,伸手就要去奪王守道手上的鐵勺,生怕上官嵐的眼睛受到絲毫的損傷。
眼睛,眼睛啊!
一個要奪,一個要挖!
太遲了,來不及了,上官嵐甚至已經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牢房外響起輕輕的一聲咳嗽聲。
就見王守道似乎打了個激靈,丟了魂兒一樣,手臂也垂了下來。
只聽外面有人輕聲說道:“王管家,莊主要你把人帶到天地軌那裡,至於其他的,就不需要你再費心了。”
他說的話明明很客氣,但是語氣裡卻並沒有一絲客氣,甚至,還帶著一點兒頤指氣使的味道。
這個人是誰?!
聽聲音,似乎不辨男女,比男的聲細,又好像比女的聲粗,聽起來大概是故意不讓人知道他到底是誰。
然而,王守道卻好像很是懼怕這個人。
只見他馬上點頭,一副恭順的樣子,只不過,眼角的恨意一閃而逝。
看得出,這個前來傳口信的人,在九道山莊的地位,應該在王守道之上,而且,還是李大善人的心腹,十分信賴的得力手下之一,完全能夠差使得動王守道這個山莊管家。
然而,無論怎麼說,上官嵐的眼睛是保住了。
熊琱後怕至極,閉了閉眼睛,剛才那一剎那,他全身的血都朝著頭頂湧上去了。
上官嵐已經睜開了眼睛,也有些後怕不已。
牢房外的人,傳完了口信,似乎就立即離開了,沒有多做停留。
但是無論是來,還是走,即便是上官嵐也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哪怕只是輕微的腳步聲。
她很是懷疑這個人到底是誰,武功不弱,身份神秘,看來,這九道山莊裡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套著一個,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