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笑了一聲,道,“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不,不,不。”凌禹貉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一眼覷見大叢綠葉中開著數朵紅花,大如山花,紅如牡丹,散發出一陣陣醉要香氣,正是他在深谷湖畔見過的奇異的紅花,笑道,“想不到姑娘府中也有這種花兒。”
他剛剛伸手去摘,卻聽黑衣女子一聲驚呼道:“小心,有毒。”
凌禹貉指尖一顫,早給隱在花下的尖刺扎破了手指,罵道:“我只顧著說話,怎麼忘了這花有毒了。”他曾經給這花刺扎破過手指,知道刺雖有毒,不過是傷口痛些,也無大害,也沒再意。
黑衣女子眼中透出驚詫之氣,道:“怎麼,你見這這花?”
凌禹貉掐著指尖,擠出傷口的血液,道:“曾經在一個深谷之中見過一次。”忽然憶起當日,湖畔,沈玉芙掩著這碩大的紅花,散開頭髮在湖中清洗的情形,心中一動,暗道,這丫頭安靜下來時,倒也挺好的,這樣想著,不覺指尖一陣劇痛難禁,皺了皺眉頭。()
黑衣女子輕輕一笑,道:“怎麼,想心上人了?”
凌禹貉一呆,奇道:“我……我想誰了?”
黑衣女子笑道:“怎麼,還不承認。”說著,伸手向那碩大的紅花一指,道,“你可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
凌禹貉順口道:“叫什麼名字?”
黑衣女子道:“這花叫做情花,可是我費了很大力氣,若是給這花的花刺所傷了,二十四個時辰內,一想自己喜歡的人,傷口就會劇痛難當,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在一個深谷之中找到的呢。”
凌禹貉點了點頭,道:“原來這樣。”忽然間哎喲一些聲,道,“我剛才想的不是沈玉芙麼,難道……難道,我……這怎麼可能。”便在這時,指上又是一陣劇痛,哎喲一聲,叫出聲來。
黑衣女子禁不住咯咯好笑,只笑得花枝亂顫,道:“你這人,真是好笑,自己喜歡什麼人也不知道。”
凌禹貉搔了搔頭,不禁面上微微發燒,囁嚅道:“這……這怎麼可能。”忽然間一拍腦門,“哎呀,不好,我怎麼把那丫頭一個人給忘在客棧裡了。”指上劇痛,險些叫出聲來。
黑衣女子禁不住又是一陣嬌笑,聲若銀鈴,道:“你真有趣,我從來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呢。”凌禹貉臉上一紅,道:“這個……這個……”岔開話題,道,“我和姑娘說了這許久的話,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黑衣女子側過頭想了一會,嘆了口氣,道:“我長這麼大,除了寧大哥,還從來也沒人肯跟我說這許多話呢,瞧在你倍我說了這許久的話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叫……我叫賀蘭雪。”
禹貉點了點頭,道:“賀蘭雪,好名字。”
賀蘭雪道:“那你又叫什麼?”
凌禹貉道:“我叫凌禹貉,自小流落江湖,吃百家飯長大,你叫我叫花了就好了。”話音剛落,才憶起自己身上穿了件乾淨衣裳,哪裡還有半點叫花子的模樣,笑道,“哎,我叫花子可從來沒穿過這樣乾淨的衣裳啊,這樣一來,還哪裡有點叫花子的樣子,等會一定要換回去了才好。”
賀蘭雪忍不住捧腹嬌笑,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哎喲,笑死我了。”忽然申吟一聲,全身顫抖,伸手扶著胸口,依在身後一棵花樹上,不住喘息。
凌禹貉驚道,“你……你怎麼了?”伸手去扶。
賀蘭雪退開一步,道:“你……你別過來。”
凌禹貉奇道:“為什麼?”
賀蘭雪面紗之下的嘴唇動了一動,欲言又止,忽然一道黑影自身邊躥過,伸手抱住她身子緩緩坐下,正是凌禹貉幾日之前,在酒店中見過的落拓漢子。
落拓漢子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