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相信那個想法,一定要跟常惠問清楚。
常惠急了,一手推開翁歸靡,一手拎起扶瑪的屍身:“我沒你這麼多想法,你相不相信都好,但這就是事實。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是我殺的,你想怎麼著吧,想為她報仇就衝我來,我常惠決不當孬種!”
翁歸靡沒有阻攔常惠,他也無力阻攔,跟著走了出來,清冷的目光掃過面色慘白的馮嫽,心灰意冷地苦笑道:“我知道了,知道是誰殺了扶瑪,你們都是她的手下,我再問又能問出來什麼……”
常惠身子一顫,回頭吼了句:“你有病啊,這個女人是死是活有那麼重要嗎?她不好好待在草原,非要上這兒來找死,怨得了誰啊!”
翁歸靡不跟他爭辯,忍著心痛搖搖頭:“扶瑪縱然有不對的地方,但也命不該絕,你們沒有權利剝奪她的性命。常將軍,逝者已矣,我們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執,這不關你的事,請你好好安葬扶瑪。”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人說話呢!我說過,是我打死了這個女人,你想怎樣都衝著我來!”常惠的忍耐到了極限,丟下扶瑪的屍身,不客氣地指著翁歸靡的鼻子說道,“我們被逼到這一步,還不是因為你麼,你要是跟她成了親,現在啥事都沒有了。你不肯娶她,還要管她死活,你不覺得你太虛偽了嗎!你決定跟我們公主在一起,就要為她著想才對,而不是為了這個女人,讓她時刻處於危險……”
翁歸靡沒有應聲,踉蹌地走過去,艱難地抱起扶瑪,往深山裡走去。
馮嫽咬著唇追上去,剛跑出去幾步又回來拉常惠:“走啊,我們得跟著他才行,萬一他做傻事怎麼辦!”
常惠氣惱地甩開她的手:“這都整的啥事啊,他要死就讓他去死,他都跟公主在一起了,回頭又為這個女人傷心,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這種人我伺候不來,這種男人死了拉倒!”
“你說什麼胡話,快跟我走!”馮嫽不由分說拉著常惠,“現在不是你慪氣的時候,先把扶瑪葬了再跟他解釋吧!”
“你們女人就是想不通,跟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常惠氣得七竅生煙,無奈地跟她一起去了。
翁歸靡徒手為扶瑪挖了墓穴,他不許馮嫽幫忙,挖了足足兩個時辰,挖得十指血跡斑斑。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帶扶瑪回草原,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可以不計後果暴露行蹤,但不能連累了他的父親以及他的家族。
“扶瑪,原諒我,我說過照顧你一輩子,卻害得你枉死……”翁歸靡抱著扶瑪的屍身,讓她平躺下來,看她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愧疚的淚水潸然而下,含淚將那枚掛墜擦乾淨放在她胸前,又把她的頭髮衣裳整理了一遍,哽咽道,“我欠你的,只能下輩子還了,如今你走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為我這個混賬流淚,扶瑪,上路吧,忘了這裡的一切,我不能為你報仇,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翁歸靡在她面前跪了好久,直到太陽昇上枝頭,才狠狠心將她埋了。
馮嫽看他沒有失常的舉動,這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上前攙扶他:“左賢王,回去休息吧……”
翁歸靡抬眼看她,眼裡的寒意令人生畏,馮嫽愣了下,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埋怨誰,這麼做實在是逼不得已。你知道嗎?扶瑪迷昏你逃下山,她去找烏布吉告密了,要不是湊巧烏布吉不在,現在死的就是我們。”
“扶瑪口口聲聲為你好,她要是真為你好,就不會做到如此決絕的地步!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烏布吉要是知道你為了公主逃婚,他不僅不會放過我們,連你也要滅口的。在你心裡,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都比不上她嗎,如果我說她是咎由自取,你一定會記恨我吧!”
“不要忘了,你說過照顧扶瑪一輩子,但你也說過不會辜負公主。你還嫌傷她傷得不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