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一歲而已,不是嗎?她出身平陽望族,祖父曾任高官,死後又被追封至二品,還是當朝侍郎的侄女,論家世,其實也不是那麼低,而且正好符合他告訴太子的那個所謂“心上人”的描述。反正他在未來兩三年裡,總會被安排一個妻子的,那為什麼不選擇對他心地良善又對他沒有輕視之心的顧文怡呢?雖然他早就認了命,願意接受宮裡給他安排的伴侶人選,可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太子都已經把他收歸屬下了,他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也不是什麼奢望吧?
唯一可慮的,就是顧文怡馬上就要定親了。
朱景深並不知道這門親事的來龍去脈,只覺得文怡的定親物件同樣是柳家子弟,而且有傳聞稱此人才是柳氏家族的嫡長,卻因為父母雙亡,被叔父壓制了多年。他開始猜疑這只是柳尚書為了讓兒子儘快成婚,才會先一步草草安排居長的侄兒的婚事。顧文怡在顧家不過是隔房的侄女,家裡又只有祖母幼弟,自然是隻有聽話的份了,不是麼?
可惜時間不夠了,顧文怡定親的日子是在三月初一,離現在還不到三天,他沒有把握在此之前說服太子下旨賜婚,又怕行事太急會引發****後果,唯一可行的,就只有想辦法聯絡上顧文怡,說服她推辭儀式。或許,裝病是個不錯的辦法?
父母雙亡、不得叔嬸重視、身上又沒有功名的武舉人,與一個受到太子看重、前途光明的王府子弟相比,哪一個更適合她呢?更別說兩人還是早早相識的。朱景深覺得顧文怡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該選擇誰才對。或許她會願意配合他,搏一個更好的姻緣?
只可惜他與顧侍郎向無交情,一直沒能找到聯絡顧文怡的機會,好不容易看到有一輛馬車從侍郎府的側門出來,而駕車的卻是顧文怡的家人……他就當機立斷地行動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找對了人,卻也有些尷尬,因為對方正是顧文怡身邊那個曾被他****的丫環……不是他多心,這丫頭該不會記恨他,故意不肯幫忙吧?
冬葵等了許久,也沒見他開口,便悄悄抬眼瞄了一瞄,見他表情猶豫,欲言又止,心中冷笑一聲。
她眼下正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裡,趙大夫妻駕著馬車候在巷口外,但前前後後卻有康王世子的隨從堵住了去路。她還記得,上回在藥房衝出去時,就看到其中一個人候在康王世子的馬車旁。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想必不是宮裡出來的,那就是康王府的人手了?她本是武將人家的婢女,雖然不諳武藝,卻也有些眼光,看得出對方頗有幾個好手,自己一行三人萬不可能硬闖過去的。
她想了想,便露出幾分不悅之色,冷淡地問:“世子爺……您有什麼吩咐?奴婢還要給小姐辦事呢”
朱景深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聽說……你們小姐……過幾日要定親了吧?”
冬葵心下一凜,面上卻不露:“是,就在三月初一。”
朱景深輕咳幾聲:“那個人……我是說顧家給她安排的那個定親的物件……不是什麼有出息的,你們小姐……大概也有些想法吧?”
冬葵開始繃緊了身上的肌肉,抬頭向他望去,眼神一閃,彷彿有些傷心:“世子爺怎麼會知道的?我們小姐……”她嘆了一口氣,又低下了頭。
朱景深心中大喜,走上一步,幾乎壓不住語氣中的激動:“別擔心,我有法子你回去跟你們小姐說,如今天氣不好,一不小心感染了風寒,也是常事。若是她病了,定親自然是要推遲的,至於後面的事,我會辦好,讓她別擔心”
冬葵幾乎掩不住臉上的駭然之色:“您?您這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