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笑笑:“這季節裡能有什麼好花木?等到開春再移植些也就是了。姐姐趕了這麼遠的路,想必也累了吧?快進屋看茶。”又命冬葵帶人收拾客房,便陪著文慧進了上房。
兩人坐定看茶,文怡仔細瞧了瞧文慧的氣色,覺得不錯,便笑問:“姐姐近來過得可好?回到故鄉,想必比京裡暖和些吧?今兒怎麼忽然過來了?大伯母既不得空,隨便請哪位伯母嬸孃或是兄弟陪一陪也是一樣的,您一個人過來……不大方便吧?”
文慧嘲諷地笑了笑:“如今誰還有閒心搭理我不成?便是有人要陪我,我也不樂意”
文怡聽得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三百七十章 顧家新聞
第三百七十章 顧家新聞
文慧一臉的滿不在乎:“能有什麼事?不就是那老一套麼?我的名聲在老家早就壞了,哪怕京城的事沒傳回來,族裡的人也不待見我。一個個活像我身上有骯髒東西似的,私底下沒少調唆四嬸把我送清蓮庵裡去,我娘當眾發了脾氣,方才一個個消停了。”
文怡眉頭皺得更緊了:“族裡閒話多是難免的,你沒事別出門招惹他們就是了。你們長房雖然不再是族長了,但積威猶存,只要大伯父沒有送信回來跟族人說他惱了你這個閨女,誰家敢上門來尋你的晦氣?”
文慧笑了一聲:“我們老爺哪有這個魄力?那豈不等於直接告訴族人他教女不嚴麼?全族上下那麼多房人,誰家女兒象我這般大膽?不過風聲多少會傳點出去,二老爺一家已經回來了,他們家丟了這麼大的臉面,豈會容我逍遙?自然是巴不得多**口風,好給自家弄個墊底了。”
文怡聽得生氣:“你的名聲能有多壞?跟二伯父如何能比?你仍舊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好女兒,只不過是親事沒成,脾氣又壞點罷了,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罪名。我倒覺得你不肯攀龍附鳳墮了祖宗清名,才是有節氣的行為呢。但二伯父可是直接下了大牢若不是他自個兒犯了事,朝廷又怎會下旨革他的功名?拿你做的哪門子墊底?大伯祖母與大伯父會惱你,也是他害的,你就該將實話說出來,叫族裡人都聽聽他做的好事才對”
文慧懶懶地道:“犯不上,他雖是長輩,但說話行事都叫人看不起。我與他爭吵,倒髒了我自己的嘴”她輕輕撣著袖子上的灰塵,衣裳是新做的,淺淺的紫,繡著別緻的蘭草,很是清雅不俗。
文怡瞥了她幾眼,微微笑道:“你這話,我是不信的。這樣大的啞巴虧,你真的甘心吃下?若只有你一人倒罷了,我就不信,大伯母會容得別人這般糟蹋你。”
文慧瞟了她一眼,也微微一笑:“娘都快氣死了,被我勸了半日,才壓住了火。不過她不跟二老爺一家吵鬧,可不代表她願意息事寧人。她先回來的,管家的大權自然是她掌著,二太太回來了要接過去,她便說沒有長媳閒著,卻叫小兒子媳婦勞累的道理,讓二太太給她打下手,只分了些瑣碎又得罪人的差事去。二太太又沒法爭,老太太還在京城呢,如今長房就數我娘最大,她但凡想要使點心計,她先不孝敬婆婆後又排擠妯娌的小道訊息就傳出去了。我娘最會哭,到二房去哭上半日,人家族長夫人便要過來教訓人了。二太太還能做什麼?”
文怡聽得好笑:“這麼說,大伯母終於也硬氣起來了?”
文慧的神情放柔了:“我娘說,都拋夫棄子了,若還不硬氣起來,由得人欺負到頭上,那就白回來了。橫豎老太太和老爺都不在家,只要她一日還是當家主母,便要做這個家一日的主,萬沒有叫個被革了功名又德行有虧的小叔子和不孝婆婆、對繼女不慈的小嬸子給踩到頭上的道理。如今她的兒女都有了前程,我的命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她破罐子破摔。二老爺夫妻倆若要跟她鬥,她就奉陪到底,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