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我!”甲日聽出來蒲英的話裡給自己留了面子,不禁低下頭尷尬地笑了一下,“我那次太莽撞了,是不是嚇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老實說,甲日這個藏族小夥的賣相真的很不錯。
五官漂亮,又像西方人一樣具有立體感;膚色微黑,看著很健康,完全沒有奶油味。當他正常說話的時候,儀態舉止也很得體,顯得彬彬有禮。
可不知怎的,他只要一笑,馬上就破壞了這種酷帥的感覺。
比如剛才,他低頭微笑,帶著一副小孩子做錯事時的害羞表情,立刻給他減齡了好幾歲。
面對這樣的目標人物,蒲英不禁產生了一點負罪感。
這次阿哥為她制訂的行動計劃。就是建立在甲日對她的好感的基礎上。
蒲英曾經質疑這個計劃的基礎,太不靠譜了。
阿哥卻說值得一試。不過,就連阿哥自己都說,如果能有更好的辦法,他也不會出此下策了。
如果甲日是純粹的壞人,蒲英在行動時可能還不會有心理負擔。
但是,蒲英根據看調查資料得來的印象。還有自己親自接觸甲日後的觀察,都覺得甲日。才仁堅贊就是一個天真率性的青年,是一個有著赤子之心的藏族人。
要知道,他是一個從小在外國優裕奢靡的生活環境中長大的青年,可卻有著一顆不亞於牧區藏民的淳樸心靈!
這真的有些讓人難以想象!
要去利用這樣一個單純的人的感情,即使是為了正義的事情,那感覺也是很不好的。
蒲英想到這些,就對自己有些鄙視,心情有些矛盾。臉上的表情也不禁變得更加冷淡和疏遠了。
“那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都忘了!”她說完,就一手掀開門簾,走進了茶房。
甲日咬了片刻牙根,還是跟著走了進來。
蒲英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給他讓座。只是說;“這裡比較髒,您要喝茶的話,還是請到小廚房吧。”
佛門號稱淨地。但裡面的等級還是很森嚴的。這個大茶房,就是供低階僧人和香客們喝茶休息的地方,條件根本沒法和精舍小廚房比。
甲日也是頭一次來這裡,看了看環境後,皺了皺眉,又向蒲英走過來。
“我就是想打聽一下,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呢?”
終於問出來了!
蒲英的手一抖,幾個茶碗晃動了幾下,發出零零丁丁的碰撞聲,差點摔地上。
她急忙雙手捧住碗。等碗不再晃了,才將它們送到洗碗碟的大盆裡。
甲日再傻再天真,見此情景。也多少明白了點什麼。
就在他以為蒲英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見了一句很輕很輕的話:“他,走了。”
甲日忍不住追問:“去哪兒了?”
蒲英揭開鍋,攪拌了幾下裡面的茶湯後,才放下湯勺,微垂著眼簾說:“出國了。”
茶房內還有些喝茶的喇嘛和幫工的人,他們在甲日少爺進來後,說話都變得小聲了。不少人很快就離開了茶房,屋裡變得清靜了許多。
甲日沒有特別在意周圍人打的招呼,只是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蒲英忙忙碌碌的身影。
好容易等到她坐下來休息的時候,甲日才湊過來,低聲問道:“你和他,不是訂婚了嗎?怎麼他會出國?你又為什麼來當覺姆?”
蒲英閉了閉眼,努力調動著情緒。
可是她發現自己真的不是演員,實在做不到讓眼淚收放自如。
她只好繼續做面癱狀,平鋪直敘地說:“我們分手了。他看上了上司的女兒,把我甩了。我一氣之下,來出家了。”
這就是她要馮垚背的黑鍋。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