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快到了!”
“是啊,咳咳……他們,咳咳,快到了!”一名警官邊說邊咳嗽起來。
這屋裡已經充滿了灼熱的濃煙,就算沒被火苗燒到的人,也開始被煙燻得眼睛難受,呼吸也困難了起來。
幸好這裡有飲水機,上面還有半桶水。
蒲英把自己的僧袍脫下來,在服務員的協助下用水浸溼了,撕成很多塊分給大家,保護住口鼻和眼睛。
重傷的幾名戰士由欽澤和陳博護理著,躲在了牆角。
其他人圍在外層,蒲英和兩名警察則站在了最外面。
蒲英將布片疊成三角巾,系在臉上就像個蒙面大俠似的。
這時,外面的暴徒們倒是不急於發動進攻,估計是在外面欣賞著屋裡冒出去的濃煙和火焰,甚至都興奮地唱起了歌曲。
歌聲中還夾雜著讓屋裡的人出去投降的叫喊聲。
屋裡的煙氣是越來越濃,越來越黑,咳嗽聲也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但是大家身處平生最絕望的時刻,卻反而比剛才平靜了不少。
尤其是欽澤師父還念起了大段的佛經,那梵音一如平日的安詳優美,不知不覺就讓大家的心境鎮定了許多。
蒲英的眼睛漸漸被毒煙刺激得紅腫起來,呼吸更是憋悶得難受。
但她一直半蹲半跪在最靠近窗戶的桌子上。
即使淚水模糊,即使眼睛眯縫著,她也堅守在那裡,以棍棒和手槍警惕著外面還可能往屋裡扔東西的暴徒們。
但人在感覺艱辛的時候,時間似乎也過得特別慢。
迷迷糊糊中,蒲英覺得自己至少已經堅守半小時了,但是低頭一看錶。才過去十幾分鍾。
不過,這也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記錄——過去進行不戴防毒面具的抗毒氣訓練時,大綱要求的耐受時間也不過是十分鐘!(這房間內的火焰和毒煙,對呼吸道造成的傷害。完全不亞於訓練時用的刺激性毒氣。)
但是,武警援軍明明就在溝外,沒有多遠的路,怎麼還沒到呢?
蒲英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發暈,變得越來越沉重,眼睛更是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勉強模模糊糊地看得到窗戶的情況。
最難受的還是鼻腔、嗓子眼的粘膜,那裡刺痛刺癢得只想咳嗽。
可是蒲英知道,不能咳!
越咳就越會不由自主地吸入濃煙!
她儘量忍著這種難受的感覺,儘量讓自己保持安靜。期望能減少體內的耗氧量。
忽然。她發現似乎沒有聽到欽澤師父的誦經聲了。
蒲英艱難地回過頭。朦朧之中發現其他人,包括兩名警官,都已經東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
但他們不是一動不動的。而是雙腳胡亂地蹬地,一手捂著口鼻,一手胡亂地在胸口撓抓著。
看來,他們這是快窒息了!
難怪了!
他們都只是普通老百姓,根本沒受過抗毒氣的訓練,根本受不了窒息的感覺!
不行!
再不行動,他們就都沒救了!
雖然不知道武警援軍到底什麼時候能到,但蒲英相信他們一定會到的。
所以,她必須為這些平民爭取一線生機!
幾名公安,和沒有武器的武警戰士。此時在蒲英心裡,都被歸入了平民一類。
她知道窗戶處被烈焰席捲著封閉著,她只能冒險開啟門衝出去,把新鮮空氣放進來。
蒲英立刻從已經被火烤得燙人的桌子上跳下來,撲到了一名警官身邊,從他腰上拔下了手槍,又搜出了他身上的彈匣。
那警官還有些意識,睜開眼問:“嗯?是你?你想做什麼?”
“你,還能動嗎?……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