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幾百裡,路又不好走,陸辰花了近三天時間才算徹底走出來,到了進中原的第一個縣城,扶風縣。
“這裡就是以前師父當縣令的地方,”陸辰走到街道上,和來往的販夫走卒擦肩而過。
這也是個神奇的縣城,許多事情發生在這裡,包括那青田姥姥也是在附近一座叫青田山的山上修行,不過現在一切都成為歷史了。
走了一段,忽然前方傳來吵鬧的聲音,有人在爭執。
陸辰正好無事,便走過去看看,扒開人群,原來是發生了打罵,一個穿著麻衣,年紀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跪在地上,脖子上掛了牌子,明碼標價二兩銀子。
少年一臉愁苦哀怨,被人指指點點,飽受屈辱,卻不說話。
旁邊還有一個穿綢緞衣服的中年男子,不時對那跪在地上的少年拳腳相向,嘴裡還罵罵咧咧。
能穿綢緞的人非富即貴,此人未穿官服,必然就是當地有錢的地主土豪,此時那地主一臉鐵青,對待少年極為粗暴。
看樣子,這是在賣奴隸啊!
陸辰聽到旁人的議論,大意是眼前這少年是那地主家的長工,卻因為私拿了地主的東西,地主把他狠狠打了一頓,現在要把他賣掉。
觀這少年面相實誠,意志堅定,既不承認也不狡辯,只知逆來順受,事情八成有冤屈。
陸辰心中有些岔岔不平,他以前也是下人,經常遭受不公平的對待,現在見到這一幕算是感同身受。
大周王朝,仕農工商不只是一句話,也是一種身份的體現。仕即官貴,身份是最高的,高到刑不上大夫;然後是種田的農民,要次於官貴;再來就是做工的,長工佃戶,地位比農民還要低;最後是經商的,農貴商賤便是這個理。
不過話是這樣說,實際上商人的日子要比農民滋潤得多。因為農民是國家的根本,把農民的地位排在工商前面,只是一種場面儀式。
而下人奴隸則沒有地位,身份是最卑賤的,任何人都可以進行合理買賣。
“二兩銀子就賣了,”陸辰把手伸進懷中,掏出二兩銀子仍在了地主面前。
他在韓王府的月例不算多,但平時除了自己的花銷,也存了一點錢,所以二兩銀子還是有的。
誰知陸辰把錢扔在地上的舉動,卻惹惱了那中年地主。此人抬頭一看,扔錢的陸辰穿著破舊的至尊衣,毫無賣相,活像一個乞丐,當即冷哼一聲就走了過來。
“不想活了?你以為老子稀罕你的二兩銀子,”中年地主說著就要動手。
陸辰是有意要羞辱他的,此人沒有任何氣功修為,就仗著有點錢權欺負人。
僅三拳兩腳,陸辰就將之打到半死,哀嚎連連。
現在他終於老實了,乖乖的趴在地上,驚恐的望著陸辰,不敢亂動。
“給你錢就是給你面子,我要是不給你面子就直接打死你了,滾蛋吧,”陸辰不屑的罵道。
那中年地主撿了銀子,慌慌張張的跑了,此舉贏得周圍眾人一陣掌聲。
陸辰走到少年面前,替他摘了牌子,道:“你也看清楚了,他不是真心想賣你,只是打心底裡不想要你了。”
用力把牌子砸在地上,陸辰對那少年說道:“我替你贖了身,以後你就不再是奴隸了,你自由了。”
說完,陸辰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走出去沒多遠,陸辰就聽到後面有人追來。
他以為是地主找人來報仇了,轉身一看,原來是那個少年,穿著一雙破草鞋,腳趾露在外面,吧嗒吧嗒的追上來,只聽他維諾道:“少爺,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你不要跟著我啊,我不需要你,我也不是少爺,更沒有父母,”陸辰否決道。
他不想多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