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比戲法也強不到哪去。然而他丹田中的真氣異常精純凝聚,在九州哪怕是築基修士也未必能有,同時量又非常少,只是用了這一個“戲法”就耗的七七八八,難怪不是強盜們的對手。
“啊,是昏君的術士,一定是來刺探軍情的,快去稟報將軍!”
農民們先是驚呼後退,然後丟下“兵器”,轉身就逃。
“軍情!”
李青山這才意識到那一片窩棚是一座軍營,貌似是還在圍城,這些人多半是流民組成的叛軍,荒村中的一切便有了解釋。
他本不想直接飛進城去,說不定就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但現在城門緊閉,也無法可想。唯有儘可能的收斂氣息,抓起朱英才縱身一躍來到城牆上。
城牆上守衛甚是鬆懈,官兵東倒西歪,甚至在喝酒賭錢,渾沒把城外叛軍放在心上,也沒一個注意到城牆上突然出現的身影。
唯有一個道人突然睜大了眼睛,但再一眨眼,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不禁揉了揉眼睛,罵了一聲:“倒黴!旁人都在鹿鳴苑飲酒,偏我趕上這樣的破差事!”
行走在城中大街上,李青山才知朱英才所言非虛,這座“鹿城”確實是繁華之地,都已經入了夜,到處仍是人聲鼎沸,一派盛世景象,與城外只是隔著一道城牆,卻渾似兩個世界。
而且不負“鹿城”之名,到處都是雄鹿雌鹿、大鹿小鹿,悠哉遊哉的在街上行走。不僅不怕人,反而要行人為之讓道,一派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美妙景象。
然而街上也有不少衣衫襤褸、神情麻木的乞丐,一邊哀聲乞討,一邊被來回驅趕,一道城牆畢竟隔不開兩個世界。
他還發現,行人喂鹿的倒比施捨的多,而那些餓的眼睛發綠的乞丐們,垂涎欲滴的盯著面前走過的一頭頭肥鹿,卻沒有一個敢下手。
人不如鹿,真是咄咄怪事,這還算是人間道嗎?我若捉一頭吃了,不知會怎樣。
搖頭將這種自找麻煩的念頭拋諸腦外,他昂起腦袋深吸了一口氣,城中種種氣息鑽進鼻孔,選擇了其中最誘人的一種氣味,穿過人群走了過去。
朱英才緊緊跟在後面,眼珠滴溜亂轉,尋思著該怎麼忽悠李青山去永珍宗,就算拜師不成,好歹也有個大保鏢,就憑那飛天遁地的本事,恐怕一天功夫就能趕到,那豈不是省卻了天大麻煩。
李青山登上一座石橋,橋下河水潺潺流動,河上盡是畫舫遊船,香氣傳來的地方是一座燈火輝煌的樓宇,其中鶯聲燕語,絲竹管絃,不絕於耳,而濃烈的脂粉味道已經蓋過了那股飯菜的香氣,不用猜就知道是什麼地方。
果然不愧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之一,而“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般詩句,就算是粗豪如李青山,也是耳熟能詳。
不由想起了秋海棠,雖然後來也見了幾面,但終歸是聚少離多,而斷了那根相思紅線,也令她頗多傷懷,不過在雲雨一番之後就好多了。
“前輩,前輩,等等我!”
朱英才氣喘吁吁的趕上來,好不容易跟上李青山的腳步,只見他清秀俊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露出懷念的神情,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溫柔祥和,彷彿煥發著淡淡的光暈,令他愣在原地,忍不住想:“前輩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若再想利用他,還算是個人嗎?”
橋畔幾個路過的女子,痴痴的忘了看路,差點落進了水中。
而反應最為敏銳的,卻不是他與她們,而是一群辨不清男女的小乞丐,懷著求生的渴望,彷彿看到了真實的“生機”降臨,紛紛湧了上來,舉著一個個破碗:
“大爺,賞口飯吃吧!我快餓死了。”“我也是,我也是,我都三天沒吃飯了!”“嗚哇哇哇!”或者乾脆直接哇哇大哭,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