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說來,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就是讓他再體悟多一百年,遇到今天宴會上之事,也照樣會出手。他對於“靈龜變”的修行就算再深,也不可能完全改換性情。
韓瓊枝也挺身道:“縱然遇到什麼風險,我們一併承擔便是。”
“瓊枝,你已非孩子了,今日你做此選擇,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他日若遭離棄,不能生怨。”
韓安軍長嘆一聲,轉身而去。留下李青山與韓瓊枝面面相覷,哪有父親如此詛咒自己的女兒的?而且言之鑿鑿。彷彿李青山已經做了負心薄倖之輩。
韓安軍沒有提起,他曾請麻布衣為李青山相面,麻布衣道:“此子胸懷大志,他日定非池中之物,但是正因為其所圖非小,有道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他卻是恰恰相反。”
……
當夜,李青山並未在大將軍府留宿,而是同韓瓊枝到了如意郡城外,一座靈氣充沛,風景秀麗的小山中,那是韓瓊枝在築基之後,專門開闢出的修行洞府。
二人相依相偎,遠觀遠方的月光下的小湖,倒映著靜謐的銀光,久久都沒有開口,本來久別重逢一場歡喜,卻因韓安軍一番話蒙上了一層陰影。
“謝謝你的元靈丹。”
韓瓊枝本也是性情爽利,但經歷了這諸多變故,現在又是家族危亡的關頭,身邊最值得依賴的男人,偏又被父親判定,終將離她而去,心情沉鬱,也不復往昔的果斷。
確實,他也在這裡呆不了太久,很快要回到清河府去,繼續擔任其身為赤鷹統領的職責。
“我們之間,哪得言謝,若真要謝,也不該是這種謝法。”李青山微笑著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吻上她的紅唇,手更不老實的攀上她的酥胸,有意用這種方式,打破這沉寂的氛圍。
但隨著這玲瓏有致的嬌軀入懷,心中那壓抑已久的慾火,卻不由的升騰上來。而韓瓊枝反應更是出乎意料的激烈,緊緊環住他的腰身,低聲道:“愛我!”
李青山將她抱起,拋下山峰月色,轉向洞府之中。
紅羅帳暖,少不得一場抵死纏綿,直至韓瓊枝筋疲力盡,不支告饒,方才作罷,相擁而眠。
方才的小小不快似乎已被這場雲雨沖刷的一乾二淨,韓瓊枝心中卻在繁複的唸叨著那句話,直至沉入夢鄉,仍然縈繞不休。
“若遭離棄,不能生怨。”
李青山已完全將這件事拋諸腦後,在韓瓊枝睡著之後,他仍然覺得精神奕奕,毫無睡意,便繼續凝神思考水之道。
……
聽風水榭,顧雁影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面前這新收的弟子,“好徒兒,我是該叫你錢容芷,還是上官容芷呢?”
“自然是錢容芷。”
錢容芷身體一顫,這是她最不願為人得知的秘密,並非是覺得羞恥,一個殺死自己所有親人的人,即便是在修行道中,也會被人深深芥蒂。如果楚天知道她有這樣的經歷,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上當了。
“看來你對上官二字,真是深惡痛絕,古風城是毀於白蓮教之禍,但是那上官鎮,卻沒來由的起了一場大火,被燒成平地,連條狗都沒逃出來,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弟子不知,想必是火系的妖族作亂!”
錢容芷也不故意假裝茫然,就那麼平靜的道,為了徹底湮滅一切,她趁著人妖大戰的時候,又回了一趟上官鎮。
顧雁影長久的凝視著錢容芷,最後笑了,轉過話題:“那條地獄之蛇,你是白蓮聖母給你的禮物吧!”
錢容芷沉默良久,回答道:“是,她恨弟子背叛她,才施加這惡毒的詛咒,讓弟子日日夜夜,飽受痛苦折磨。”
顧雁影道:“可要為師想辦法幫你除去?”
“這條毒蛇緊緊依附在我的神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