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石窟面壁修行。從頭到尾,再沒看小安一眼,那個孩子,令他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並非是來自小安差點斬殺他那一劍。而是斬斷金剛方便鏟那一劍。
雖只是短短的一剎那間,卻感到一股刻骨深寒,將他的力量與意念剋制,他那堅不可摧的金剛方便鏟。便是在那股力量或者說意念之下,斷裂。
一念大師目送覺心離去,轉過頭來,望著小安,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該訓斥嗎?該誇獎嗎?但無論哪一種,似乎都不對,只有一件事十分肯定,他做這孩子師傅的時間,不會太長,“你練成了《金剛伏魔功》第一重?”
“是,師傅。”
周圍一片譁然,僧眾們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金剛伏魔功》在府一級的百家經院,已算得上密不外傳的強大功法,修到最高處能夠結成金剛舍利子,一如道家的金丹境界。
小安忽然問道:“師傅,你在害怕嗎?”
一念大師眼角一抽,連連頌唱佛號,許久方停,將首席弟子的腰牌,放入小安手心,“從今日起。你便是我佛家的首席弟子了,坐這個位置,不是隻憑武力就夠的,更要佛法精深。經得住的師弟師妹們的質疑。”
小安道:“是,師傅。”
一念大師還想多教育幾句,轉而化作一聲輕嘆,“勿忘秉承佛旨,友愛同門,你那一劍。不該對同門施展。”
他並不願現在就讓小安擔任這個首席的位置,但是現在無漏寺中,誰還有能力替代覺心的位置,就算是能夠替代,又能在那這個位置上坐上多久,半年還是三個月。
於是,小安便成了清河府百家經院,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首席弟子,如果不是因為李青山的存在,還是有史以來修為最低的首席弟子。
小安想要反駁,李青山按住她的肩膀,使了個眼色,“一念大師說的對,還不謝謝師傅。”
小安乖巧的道:“謝謝師傅。”
一念大師將眉頭皺了皺,嚴厲的道:“李青山,小安在修成《金剛伏魔功》第一重之前,不得有人打擾,是我的命令,你因何糾纏不清?”
愛徒失去了首席弟子的身份,去面壁坐牢,他心中怎無些惱意,無法向小安發作,自然就找上了李青山這個“麻煩精”。
“一念大師,百家弟子,同氣連枝,休慼與共,他來無漏島上找個人都不行嗎?”
李青山還未開口,一個聲音從塔林方向響起,一轉頭,只見劉川風乘坐著一隻巨大白鶴,御風而來,他與孫福柏一番執手淚眼相看之後,還拿出酒菜來,一起喝了幾杯。得到訊息後,大驚失色,連忙趕來,現在李青山就是他的金疙瘩,若是磕了碰了,小說家難逃被廢的下場,到時候他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大師,覺心當眾羞辱我小說家,損害我百家之間的情誼,一言不合便要出手傷人,為何反要責怪我們呢?”劉川風從白鶴山一躍而下,落在李青山面前,一拱手道。
李青山見他博袖迎風,青衣飄然,真顯出幾分瀟灑氣度來,第一次對他有些改觀。
一念大師正有幾分火氣發作不出,看見往日畏畏縮縮的劉川風,也敢來他面前叫囂,雙目一張,不必展現金剛法相,一股莫大威嚴,重重壓下。
劉川風深深鞠躬:“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小說家的錯,請大師您原諒,逆徒,還不給大師賠罪?”
李青山咧了咧嘴,強忍著抽他嘴巴子的衝動,有這樣的家主,何愁小說家不廢?
最終,事情不了了之。
李青山帶了小安回雲虛島參觀,路途中,劉川風幾次想湊上來,他都避開,想小安受這種傢伙的影響。
回到雲虛島上,竹林庭院,只見已有人在哪裡等候。
儒家家主柳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