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那個匪首,開頭還十分嘴硬,大聲叫道:“你們不講道義,鏢頭怎麼能拿著兵器?”
可稍一恐嚇,他連忙搬出自己的後臺:“熊耳山眾位義士是我白斯文結義兄弟啊……不要打了,我是少林弟子……我與華山派有點淵源啊……”
副總鏢頭不吃這一套,兩個鏢頭剛想動手,白斯文已經連哭帶跪,頭象搗蒜一般,嘴上恭維道:“幾位大俠大仁大義,武功天下第一……白斯文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馬屁拍個不絕,人人臉上都有得色,白斯文剛覺得脫逃有望,卻不料歐陽欣猛得一翻臉,在馬上耍了個刀法,嚇得白斯文整個人都倒在地上,然後喝道:“全帶到開封府去……一路上如有不聽話的,一刀斬掉了事!”
白斯文這幫人一聽,自然是顯得規規矩矩,沒有副總鏢頭點頭,絕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白雲航卻是不解,暗地拉著歐陽欣問道:“總鏢頭,這些人一路上要吃要喝,可是要不少銀子啊……”
歐陽欣兩條眼睛已經咪成了一條線,輕聲答道:“我有個好兄弟,在登封縣開了個採砂場,眼下正需人手……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白雲航自是會意,約莫又走了兩三里路,正巧前面一陣喧譁之聲,還有人痛呼不止,副總鏢頭一聲令下,派兩個鏢頭前去探路,不多時這兩鏢頭都帶著笑臉回來了。
鏢隊繼續前行,只見白斯文的那幫兄弟被一幫人圍在中間,衣衫已有些破爛,時不時傳出一聲痛呼,白斯文剛想招呼舊友,耳邊卻聽到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呼,心裡一寒,轉過臉去,目不斜視邁步向前。
那群人可強橫得很,白斯文的兄弟們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連連討饒,這幫人大聲連連喝道:
“哪裡來的嫩小子?生意開張也不知會我們一聲?”
“開山頭是要上貢的……你給我們老大上貢了多少?”
“老規矩,象你們這樣的山頭一個月上貢三百兩!先給我們交出來!”
“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我們老大說了算!”
“哼……敢說沒錢,還能怎麼樣,到登封縣去挖三個月砂子好了……”
白雲航朝那邊瞄了一眼,突見這群人的外邊不知道何時站了個身材高挑的絕色女子,一身白衣,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壓低了聲音,貼著副總鏢頭的耳朵問道:“那女子……”
還沒問完話,歐陽欣也發現這女子,趕緊跳下馬,呼吸顯得十分急促,就是方才遇到大批匪寇都沒有如此緊張,白雲航剛想說話,已經帶了兩個精幹的鏢頭,大老遠就趕了過去,白雲航不禁想著:“沒想到歐陽這傢伙也這麼急色……”
接下的戲卻頗為有趣,歐陽欣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在美人面前如同一條哈巴狗一般,比方才的白斯文還要殷勤幾分,嘴裡柔聲說道:“天南鏢局歐陽欣見過六姑娘……”
那女子並無反應,歐陽欣臉一下白了,也不管這女子比自己小了許多,就連忙跪在地上:“久仰六姑娘急公好義,今日您大慈大悲,解了本局之圍,我代表本局上下……”
白斯文聽著這一連串的恭維之詞,心裡暗自想道:“難怪人家能當上總鏢頭,不僅武功比我好,就是這馬屁功夫也比我不知強上多少……”
那喚作六姑娘的女子冷冷冰地說了句:“我都是死了老公的人,還叫什麼姑娘……“
說著,這姑娘跳上馬去自行離去,他的這幫手下也趕緊押著白斯文那些弟兄上路,稍走得慢些,就是一陣痛打。
等走得遠了,副總鏢頭這才站起身來,又顯得威風八面,重新帶著鏢隊上路。白雲航這些年雖在甘陝一帶打拼,但他再怎麼孤陋寡聞,也隱隱猜出了這女子的來歷,輕聲問了句:“這姑娘好大的氣派啊……可是洛河七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