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珍手裡的長劍,讓魔無法理解,在它眼裡,這是一條又長又鋒利的手臂。
此時的鐘珍卻是暗自心驚,她本以為對方毫無神志,應當不難對付。然而此物的本能反應竟然如此敏捷,簡直如附骨之錐,就算是躲避及時。卻還是時不時會被勁風的尾巴給掃到少許,打在身上仿若刀割。
她不得不默默感激韋尚這個給老皇帝跑腿辦事的人。
倘若從沒與韋尚交過手,她對於這種以魂魄之息感應周遭的能力,並不能發揮得如此精妙。恐怕百招之內就有可能被魔給打得倒地不起。
兩者靈力懸殊之下。只有被打一下,就有可能受重傷導致身體不再靈活。
魔只憑本能而戰,魂魄之息的感應靈敏之極,一切眼花繚亂的虛招根本不欲搭理。鍾珍先前擾亂視聽地搞了一些花樣,就發現無濟於事,反而因為略微分心,差點深受其害。
為求專心一致,她此刻只能使用一柄長劍。以輕靈的身法遊走。
魔到底是個蠢笨無神智的東西,飄遠一些。它總會愣一愣才會追上來。
此消彼長,被刺得遍體鱗傷魔漸漸變得遲緩了不少,然而它的怒氣卻是越來越盛。
正如一個霸道的街坊孩童,明明覺得自己比多方長得高長得壯,能夠盡情欺辱那些小一些孩子,卻猛然被一個比自己小孩子牽著鼻子走。
每次打過去都落空,明明曉得只要一拳擊中,對方就會捂著肚子大哭,甚至再也站不起來,無法還手了。
可就是打不到!
與街頭小霸王相似的魔,心中有多惱火,可見一斑。
長時間的搏鬥,已經與往常完全不一樣了,它不習慣,不但怒火滔天也急切地想馬上解決戰鬥,更擔心慧言這口食物會飛了。
食物萬一逃走了怎麼辦?
魔很不痛快,在它的記憶中,雖然所有的食物都難逃他的牙口,但是總有那麼極少的人逃得很快,飛到天空眨眼就不見了。它只能望洋興嘆,眼睜睜地看著食物消失。
鍾珍猛然覺得不對勁,魔在燃燒魂魄,它不再只是使用體內的靈力搏鬥,強大的勁力媲美煉魂後期,讓她躲無可躲。
難道也要燃燒魂魄與之對敵嗎?對方的魂魄比她要多得多,煉魂中期與初期的區別很大,況且她翻越大雪山之後,精血被抽,帶走了好大一部分的魂魄,到如今都沒有完全補回來。
慧言並未閒著,驅逐四周的殺戮之氣,以免干擾到鍾珍,同時也口吐真言,以滅魂經襲擊此魔。
讓他感到非常困擾的是,滅魂經雖然能讓魔感到疼痛,倘若一個疏忽,也會打到鍾師妹的身上,使得她動作受到影響。
兩者的打鬥速度太快,使用眼睛已經無法跟得上,慧言一直都是以神識辨別方位,然而他並不擅長打鬥,就連神識的使用都不夠迅速。
鍾珍已經早已催著他多次,要他趕緊離開此地,然而慧言明明曉得他既幫不上忙,就應該及早離開。修仙之人並非涼薄,不過大道無情,能活一人便活下去,極少有人為別人搭上一條命。
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倘若能救得了別人的性命,當然會盡力而為,救不了便各自逃命。
可是慧言卻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直停留在此地。元神的損傷讓他有些無法保持冷靜,彷彿有一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丁建成,還是和尚慧言。
在心中稱呼這位姑娘為“師妹”的時候,好似變成了丁建成一樣,隱隱有無法放下的掛懷。
靈氣對魔徹底無效,真言經文怕傷到鍾師妹,慧言有一種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感覺。然而不去努力總不行,不能讓鍾師妹獨自去面對這麼強大的東西。
他再次催動元神,古燃燈的燈火忽然大勝,將一縷神識鎖定在魔的身上,對著燈火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