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破城也好,朱子陵也罷,都是最重要的人。
倘若真要說男女之情。。。。。。鍾珍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嘻嘻一笑,這個卻是不能提到檯面上來討論。
大家一起生活,一起修煉罷了。總不能讓某些人一世孤零零的,他性子彆扭,比別人更怕孤單。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意,卻不能要求別人怎麼去想,怎麼去決定。
其實最最佳的方法,就是她早早離開。可是共同經歷生死,卻不是那麼容易能輕易揮手道別。
最終,壽命終究有限,誰又能活到與天地同壽。
反正是要死的,那麼就讓大家都死得愉快點,死得沒太多的遺憾與無奈。
。。。。。。
獨孤破城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又灌了三杯。
如牛嚼草,大有焚琴煮鶴的架勢。朱子陵暗道,真是糟蹋了好茶。
喝完茶,獨孤破城沉默了良久,忽然說道:“你打算靜觀其變,還是從長計較。”
朱子陵問道:“何解?”
獨孤破城哼了一聲,“別給我裝糊塗。”
“靜觀其變”是什麼都不做,作壁上觀。“從長計較”的意思就是趕緊商量個辦法來,越快越好。
這兩個詞是朱子陵的口頭禪,其中的意思他哪裡會不懂。
“咳咳。。。。。。”
朱子陵咳嗽了兩聲,身子彷彿有些坐不住了,看著極其虛弱。
獨孤破城皺著眉,關切地問道:“你不會真有事吧,命魂法寶碎了,不會要命吧?”
朱子陵滿不在乎擺了擺手,一副強行打起精神的模樣。
“看來你不打緊,那麼我們就乾脆一點,大家‘從長計較’吧!”獨孤破城笑道。
在他看來,如果朱子陵看著似乎沒事就是有事。如果看著一副要死的樣子,肯定是裝的。
這人最是好臉面,受傷從來不讓人曉得。
朱子陵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既然你要從長計較,咱們細細討論一番。破城兄,說起來我卻是不明白了,你是何年何月竟然橫插了一腳?”
這次換獨孤破城不解了,“何解?”
“鍾珍自小與我相識,原本託付與你放到軍中,你竟然這般無恥地監守自盜。虧得我那麼信任你。”
獨孤破城訝異,“我卻從來不曉得此事,再則明明你與明珠有婚約,又怎能對別的女子生出想法來。”
朱子陵的表情比獨孤破城更加訝異:“咦,明珠不是要嫁給你麼?”
獨孤破城哼了一聲,“明珠是我的妹子,如何能嫁我。”
“這個卻不關我的事,你們兩人又不是親生的兄妹,況且你一直與她相伴,直到她離世。”
“胡說,她在家中,我卻是在四處征戰。”
“這麼說,她一直在家中守了你一生。”
獨孤破城忽然有些黯然,明珠這傻子,恨自己出賣了朋友,恨衛潛要殺了她報效皇恩,一生心結難消鬱鬱而終。
“我們別說明珠了,她是個可憐人。”
朱子陵見獨孤破城面色帶著悲傷,頗有些後悔提到獨孤明珠。
此人對妹妹極好,自小寵愛,生怕她受到任何委屈。
大家在天劍門雖然是交情極好的朋友,不過當明珠確定要成為皇后,獨孤破城連獨孤家不參與政事的規矩都不顧了,一心一意給他賣命。
朱子陵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幅畫。
“你瞧瞧這副畫。”
獨孤破城只看了一眼就曉得是鍾珍的手筆,畫中的男子二十出頭,英挺俊美,身披金甲。
不看這畫,他都快忘記朱子陵從前年輕時候的模樣了